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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集(2/2)

作者:李新军

间较紧,安排不过来,我看就免了吧!”

    代宇庭:“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还是过来一下,当面给你汇报吧!”

    251楚云市政府经济技术协作办公室

    江枫与代宇庭商量

    代宇庭:“我想请您出面,请他全家吃顿饭,您可得给我这个面子啊!”

    江枫:“这可不好办,还是你自己去请吧!”

    代宇庭咳嗽一声:“咳!这,这也是方市长的意思。”

    江枫脸色一沉:“是吗?碰头会上,方市长怎么没提出来呢?你是不是要方市长,打个电话给我?我把安排的日程,给他解释一下,我想他不会坚持的。”

    代宇庭:“嗯!那好吧!”起身,很不高兴地走了。

    252楚云市楚江堤岸

    朝旭与丁克漫步江边,踏看楚江大桥建设地址。

    朝旭:“这座桥早该建了,讲句良心话,别开过去那些事,能回家乡搞点建设,未尝不感到欣慰。”

    丁克:“是啊!俗话说贡奉桑梓,彪炳千秋哇!”

    朝旭:“可是,要和先前不投缘的人合作,心里确实不是滋味。过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挥之不去,回避不了,一个管钱,一个是重点工程的主管。”

    丁克:“我觉得这也没有啥,不管咋说,总该工作还工作吧!”

    朝旭摇摇头:“这就是企业与机关,在观念与作风上的区别。这两个人……。”手机响了。“喂!您谁呀!哦!代局长!您好!嗯!我现在外面,一时半会赶不回呢!别客气!嗯!再说吧!”合上机盖,对丁克笑道:“嘿!姓代的找上门来了,要请我全家吃饭,脸皮厚啊!”

    丁克:“就是您说的那个代宇庭?”

    朝旭:“不是他还有谁。”

    丁克:“你们楚云人就是聪明,此一时,彼一时用得最活。”

    朝旭:“是呀!背后捅你一拳,走过来还和你亲热,老到角色,比比皆是啊!”想了想“我认为,这个电话不代表他的水平,他也没这个水平。”

    丁克:“那你打算去吗?”

    朝旭:“这就要看有无必要了,正如你说的,把此一时,彼一时用活,哈哈!”又说:“嘿!这可能是个信号,一个华宇列入了楚云市决策层,议事日程的信号。感谢江枫同志!没有他,谁会理睬我们?”

    丁克:“您分析得有道理,否则,姓代的怎么能知道您到了楚云?连手机号码也清楚。”

    朝旭:“这就是关系也是生产力的道理,我们与江秘书长这层关系,推进了工作进程。可是,也有多少人,凭关系贪赃枉法,扰乱国家的经济秩序,关系也有两重性啊!”

    丁克:“您看――,姓代的请您全家是啥意思?”

    朝旭:“他这人,初次印象随和得很,有求于你时,可以给你下跪。至于这次为啥如此姿态――?我想,大概与工程有关,尽管他是个财政大员,能吃几碗干饭,我清楚。要合作,就免不了与钱打交道,与我接触,为避免过节,自然把工作私交化。”

    丁克还想说什么。

    朝旭:“你稍等一下,我给江秘书长打个电话。”

    丁克点点头。

    朝旭:“江秘书长吗?您好!我刚才接到代宇庭、代局长的电话,他很客气。这得谢谢您啦!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情况吧!我会处理好的。”

    朝旭合上机盖:“迫不及待呀!姓代的找过江秘书长了。提出宴请我们一行,没说请我全家。江枫考虑到以前的关系,回绝了。他就打方格明的牌子压他,江秘书长很恼火,说要方市长打直接找他。代就打电话给我,他找江秘书长,要了我的手机号码。嗯!碰了个软钉子,无―知!”

    丁克:“如果与楚江大桥有关系,我以为,大可不必和他叫劲,毕竟是楚云的财政大臣啦!他的主动,您不掉价!”

    朝旭:“我不会把过去的事联在一起,江枫同志是从我的感受考虑的。其实,来楚云前,我有思想准备,他不找我,我还打算找他呢!”

    丁克:“他在这个位子上――,”

    朝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会为达目的,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但必要的策略,还是应该注意,我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丁克:“人,难得有您这样自知之明,又不泛知人之智。就他这一表现来看,双方的素质、观念和处事原则,绝对不在一个平台上。”

    朝旭:“谢谢!须认真对付啊!稍有一个环节不慎,就有可能坏事。我,只向程总负责,别的我不会在乎。”

    253楚云市朝旭家傍晚

    朝旭和丁克来到家,凤玲把婆婆也接了过来,共进晚餐。

    凤玲对丈夫:“来点儿酒?”

    朝旭:“当然!陪丁克工喝一杯,给妈也上杯葡萄酒。”脱下外衣,打算?在椅背上

    凤玲接过丈夫的衣服,笑道:“这理由天经地义。”

    丁克:“嫂子啊!朝总在公司除了应酬,平时并不喝酒呢!”

    凤玲边上菜:“是吗?”

    朝旭:“不―是!我不在食堂喝,但睡觉前,我得喝两口,不然,我睡不着。”

    凤玲:“喝光酒?”

    朝旭:“二两花生米,一包牛肉干,吃多少算多少。”

    朝母:“都说吃夜宵不好呢!”

    朝旭:“是的!我发现吃了夜宵,第二天口臭。”

    “哈哈哈!”大家笑了。

    朝母:“酒也要少喝啊!晚上不开会吧?”

    朝旭:“没会!嘿嘿!这几天除了老婆管着我,就自己管自己啦!”

    朝母:“好!难得自由,陪丁工多喝几杯。”

    凤玲:“妈――!您刚才不是叫他少喝吗?怎么――。”

    朝母:“我刚才说了吗?哦!对!是说了。我是说平时少喝点,今天有客人―”

    朝旭:“另当别论,哈哈!”

    电话铃响了,朝旭向妻子努了努嘴。

    凤玲:“喂!啊?代局长啊!”

    “朝总在家吗?”代宇庭问。

    凤玲看了一眼丈夫:“哦!他不在家!”

    “他什么时候回来?”

    凤玲:“不知道!”

    “好!打扰了!”

    凤玲:“没关系!”放下电话“他来过几次电话了,到底找你干什么呀?怎么你不直接给他回个话呢?”

    朝旭:“暂且别管他,来来!民以食为天,咱们先喝酒,天大的事情放到一边。”端杯先和母亲,再与丁克碰杯,干了一杯。

    丁克:“嫂子啊!您也来吃饭啦!”

    凤玲:“丁工您吃好,我还作两个小菜就妥了。”

    丁克对朝旭:“他是不是感到,过去的做法对不起你,想给你陪陪礼,道道欠?”

    凤玲正好端一碟小菜上来:“哼!他才不具备这样的德行哩!”

    朝旭沉思地:“他找了江秘书长,又打我的手机,现在还找到家来了。如此心急火燎,可能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说不定还包含上司的意图。”

    丁克:“那就是方格明、方市长授意?”

    朝旭:“不排除。”

    凤玲端了碗饭坐下:“这种人,干脆不要理他。”

    朝旭:“不!无需回避,要跟他见面。我和他的接触,虽说没有半点感情成分,但这个时候,对我来说有益无害。我只为程总负责,不受政府约束,这种势利小人,也许是不可多得的活宝。再来电话,我接!”

    朝斌不管大人们的事,只管吃饭,不时给奶奶夹点菜。

    凤玲:“你变了!”

    朝母笑道:“变了好哇!变得精明、果敢,有啥不好?”对丁工“以前啦!他嫉恶如仇,对上级,从来是逆来顺受,这前儿,能随机应变,连代宇庭,他也把他当成活宝,好事儿!他和你们这种高层次的人在一块儿,就是不一样啊!”

    丁克:“朝总既是我的领导,更是我的老师哪!”

    朝旭与丁克碰杯:“您别太客气,我母亲说的,这也许就叫此一时,彼一时吧!”他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敲,孩子似的随口念诵“从军不得意,从政还怄气。从商再无回旋地,只为生存计。踩鼓点,听旋律,戏演人生,人生如戏。虽说不为五斗米,为华宇公司,我也应该争点儿气?”

    朝母:“好好!这是为娘我,早就想看到的你唷!”老人听了这番话,笑得好开心。

    朝斌:“爸、爸!您能不能把刚才念的,重复一遍?我记一记,把它写进作文去。”他迅速拿出笔来准备记录。

    朝旭笑对儿子:“开始!噢!忘了!”

    “哈哈哈!”

    大家高兴地笑了,继续喝酒。

    254楚云市老干活动中心护春楼

    代宇庭和二儿子代政,坐在餐厅包厢。

    代宇庭:“现在几点啦?”

    代政:“五点二十。”

    代宇庭:“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代政:“嗨!我每次请客都得自己掏腰包,还是您好哇!请客不要自己掏钱。”

    代宇庭:“那还用说!尤其是护春楼,是我一手扶起来的。所以说,干啥还得有点悟性,或者说眼光。刚开始搞这栋楼,两个在职领导不同意。我给老书记说,他俩不同意不要紧,钱是我管着,干起来再说。你说最后怎么着?”

    代政顽皮地望着父亲笑笑:“不知道!”

    代宇庭:“哼!没两年,俩位马列,都给免了,我呢!由主持财政局工作,到正式任命为财政局长。”

    代政:“老书记退下去了,说话还算数?”

    代宇庭:“那还用说!现在绝不是‘人一走茶就凉’啦!余温也烫手呢!有些人肉眼凡胎,不明白‘太上皇’的道理。”

    代政:“我就是肉眼凡胎。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退下去了,就该好好休息,还干政,不规矩。”

    代宇庭:“你懂个屁!我退下去了,到护春楼来,照样不必掏腰包。你相信啵?”

    代政点点头:“悲哀呀!这就是**的悲哀。”

    朝旭一家三口、丁克,乘代宇庭派的一辆黑色轿车,前往护春楼,应邀参加代氏为他们设的酒宴,

    朝斌:“妈!护春楼是啥意啊!”

    凤玲指了指他爸。

    朝旭笑了笑:“既然是老干中心,我想,那‘护春楼’三字,应是出自晚清诗人龚自珍《已亥杂诗》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着春泥更护花。’前两句是。‘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司机:“对对!‘春泥’、‘护花’。据说,是对老干部的尊敬。当时有人说,这里是老干部们的“第二春”,市委组织部对这个牌子有看法。后来老书记说,改革开放啦,观念要更新,一个名字算什么?就这样定下来了,由财政全额拨款。“

    轿车开到门厅前,代宇庭和代政,满面春风地站在那里迎接。

    代宇庭:“欢迎,欢迎!老伙计您好啊!小张你好!”

    凤玲:“代局长!”

    代宇庭:“诶!这是斌斌吧?都长这么高啦!”

    朝旭对朝斌:“代伯伯。”

    朝斌:“代伯伯好!”

    代宇庭:“好好!”

    朝旭:“这位是我们丁工。”

    丁克:“代局长好!”

    代宇庭:“欢迎欢迎!”

    代政对凤玲叫了声:“细姨!”

    凤玲笑呵呵地:“哎――!代政啦!好帅唷!”

    代政:“细姨好!”说着,过来拉着朝斌的手往里走。

    代宇庭陪着朝旭一行,走进护春楼大厅,一直引至炎帝厅豪华贵宾包厢。

    朝旭潇洒地:“呵!好气派,真个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啊!哈哈哈!”

    代宇庭:“一般般,一般般。”

    客气了一番,分宾主就坐。

    代宇庭居中,朝旭左,丁克右。凤玲挨着丈夫坐下,朝斌伴着母亲,代政象待弟弟一样坐在朝斌身边。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宴呈现眼前。

    代宇庭:“来来来!先给弟妹和我们斌斌来点鹿肉――!”

    代政:“爸!您给细姨吧!斌斌有我哩!”说着,给朝斌挑好吃的放在他碗里。

    朝斌:“谢政哥!”

    朝旭:“代局长您别客气,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吧!”

    代宇庭边往凤玲碗中夹着菜,边说:“朝旭同志在群工部时,小张是从不在外面吃饭的,今天给了我很大面子呀!”

    朝旭:“今天破例啦!”

    凤玲母子,对碗中上好的菜,皆浅尝则止。

    代宇庭举起杯:“好吧!欢迎华宇公司朝总,我的老同事朝旭及夫人、孩子,欢迎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丁工程师,来!我先敬诸位一杯!”着完,一一碰杯,他先干了。

    大家:“谢谢!谢谢代局长!”朝旭、代政干了,其他人随意。

    代宇庭抹了一把脸:“朝总啦!我俩还是很有缘份啊!过去相处,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人各有志啊!你是凤凰占了高枝,看不起我们这些干部麻子罗!今天,有幸又走到一块,缘份啦!”

    朝旭:“哪里哪里!您是楚云的凤毛麟角哩!人,能够随缘,乃是一种境界。俗话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哪,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不可能不见面呀!这世界本来就不大,是人的主观意识把距离拉大了。”

    代宇庭:“那么,为尽快缩短这个距离,我敬您全家一杯!代政作陪。”

    代政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凤玲和儿子端着杯也站起来。

    朝旭:“好哇!父母官如此高风,游子岂有不尊之理?干杯!”

    凤玲:“谢谢!”

    朝斌笑对代政:“我喝的是可乐!”

    代政:“可乐代酒。”

    相互碰杯干了,坐下。

    代宇庭:“丁工是第一次来我们楚云吧?”

    丁克:“是的!第一次。”

    代宇庭:“来!我也敬你一杯!”

    丁克:“谢谢!干杯!”

    朝旭:“今天,代局长这样客气,按套话,我借花献佛啦!一则谢谢您的盛情款待,二来嘛!为我们再度相逢,来!敬您一杯!”

    代宇庭:“好好!干杯!”

    朝旭放下酒杯,代宇庭立即给他夹菜,对凤玲和朝斌说:“吃吃!随意随意!”

    朝旭:“都自己来吧!”说着,给丁克夹了著菜。

    代宇庭始终盯着朝旭,朝旭当没看见,笑呵呵地吃喝着,妻子面带愠容,低着头慢慢咽着。她偶一抬头,正好碰上丈的眼光,夫妻对视一瞬,朝旭侧过脸对丁克。

    朝旭:“丁工!我从来没看到你喝醉过酒,也不知道你的酒量行不行,今天代局长这样客气,你是不是表示一下?”

    丁克:“行!感情好,能喝多少喝多少嘛!代局长!我敬您!”端杯站了起来。

    代宇庭坐着,手里握着酒杯:“能喝多少喝多少?那不行!本……。”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朝旭。

    朝旭似笑非笑地夹动着碗中的菜,也不看他。

    代宇庭:“本来嘛!你可以能喝多少喝多少,今天这么高兴,我看还是来一杯吧!朝总您看呢?”

    朝旭:“行!既然代局长高兴,丁工!你就来一杯!醉了也值!”

    丁克工:“客从主便!”

    朝旭笑了。

    代宇庭:“既然客从主便,我看就搞三杯,我先敬你!”

    代政忍不住:“爸――!”

    代宇庭:“你别多事!”

    朝旭仍然笑着,也不看丁工。

    丁克犹豫地:“这――!三杯?”慢慢坐了下来。

    代宇庭不由分说,服务员过来斟酒,他不让,自己拿过酒瓶,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向丁克举了一下“我敬你!”

    丁克刚想端杯与他碰――,

    代宇庭却一口干了,又满第二杯,用同一个动作,连继干了三杯。

    这时,不谙世事的朝斌带头叫“好好!”鼓掌,大家也就跟着鼓掌叫“好!”

    朝旭这下回过脸来,看着丁克:“怎么样?喝不了,我给你代?”

    代宇庭:“代――!那不行!您是海量,丁工要是喝不了,还是我来。”

    丁克笑笑:“是吗?这我就不怕了。先自己试试吧!”他不慌不忙,先从容喝了一杯,吃了点菜。

    代宇庭:“不许吃菜!”

    朝旭第一次严肃地看了代宇庭一眼,代宇庭低下了头。

    丁克笑道:“酒令如军令,您开始没规定不许吃菜,不过,现在提出来,我还可以遵守。服务员斟酒!”连喝了两杯。

    朝斌又把手举起来要鼓掌,朝旭瞪了他一眼。代宇庭却带头叫“好!”鼓起掌来,大家都热烈地鼓掌。

    朝旭:“丁工啦!弄了半天,还是代局长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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