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光剑影的宴会（2/2）
作者：绝殇
没注意到，心思全放在朝他走过来的女人身上。
「斐恩。」站定，希维娜淡淡微笑。
「奶真美。」
「谢谢。」
「坐我旁边吧。」
「好。」走到他身旁的位置，数十道怨妒视线立刻朝她射来。
真是碍眼的目光。
按捺下内心的不悦，她噙著微笑，看向殿门外那片即将发生剧变的天空，落日暗去，星辰光辉被遮掩，感觉是极度不祥的预兆，不过还是隐约能感觉到更加强烈的气息，不是正义，不是邪恶，是摇摆不定的生命。
目光再转回宴厅，作为宴会开头的舞者已经站在他们前方，舞姿婀娜，白影飘渺，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一曲毕，她们致上给暗帝的祝福，随即退去。
再接下来，几个妃子上前来给暗帝敬酒，还不忘多瞪希维娜几眼。
「谢谢，回去坐吧。」大概是因为佳人在旁，斐恩难得给了好脸色，让原本就迷恋他的妃子更加痴迷，爱恋满满，都快流出口水。
见状，希维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她最讨厌这种女人了。
「生什麽气呢？」等她们离开，斐恩侧过半个身子，好看清楚她的脸。
「没有。」希维娜没好气的回应。
「真的没有？要不，过阵子我找个名目把她们全赶出後宫，省得惹奶不高兴，奶说好吗？」斐恩笑得特别温柔，轻声哄著，「今晚奶就先忍著，我保证以後不会让她们再惹奶不高兴。」
希维娜哼了哼，不肯理他。
「好啦，来，我给奶介绍朋友。」拍拍她的手，看她没拒绝，斐恩直接把她拉到三帝面前。
正在聊天的三位帝王，岚帝维斯、阎帝凯迪、灵帝艾德，看见他们走过来，停下交谈，向希维娜点了点头，顺便抛了个疑惑的眼神给斐恩。
「他们是与我同样倾权天下的三帝，妖族的岚帝维斯、人族的阎帝凯迪、神族的灵帝艾德。」斐恩一一向希维娜介绍，最後才向好友们介绍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这位是希维娜。」
「你们好。」希维娜不卑不亢的问候。
「奶好。」三位齐声，眼神各异。
将三个人对她充满疑虑的眼神收入眼底，希维娜没再说话。
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三个人，但这是第一次感觉他们也有不冷漠的一面，称不上温柔，不过至少比战场那种彷佛要毁天灭地的感觉要好很多。
「陛下。」身後传来女声。
斐恩回过头，看向那位施著淡妆的女子，她手中端著一个托盘，上头放有几杯酒，五杯是银杯，只有一杯是用瓷杯装，很显然就是刻意的。
她先是递了其中一个银杯给斐恩，後又把其他三个银杯给了三帝，自己则拿了最後一个银杯，而那瓷杯自然是落到希维娜手中。
银，素来有测毒的效用。
这麽做岂不是摆明告诉她，这杯酒有问题？还是说，她想印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用这种方法来混淆思考，让别人以为这杯是正常的？
「陛下，生辰快乐。」女子一口灌下，双颊泛起淡淡的红。
「谢谢。」斐恩也豪爽的一口饮尽。
三帝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喝尽，只有希维娜望著那杯酒发愣。
这麽重的花香，她是加多少「轻梦」啊？
「希维娜小姐不喝吗？」女子转头，看见她还没喝，微笑的询问。
「这位小姐，奶知不知道？像『轻梦』这种特别的毒是不能加太多的，要是加太多，毒性非但不会增强，反而会在喝下去的那人体内形成一种抗性，让他短时间变成百毒不侵的妖怪？」
说完，希维娜一饮而尽。
过了几秒，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鲜红，很快又恢复平静。
「瞧，我平安无事。」希维娜转了一圈，谜样芬芳窜入他们鼻间。
短暂失神後，三帝立刻站起，看著眼前的女子，充满错愕。
这味道，是魅族公主特有的味道。
三个人同时在心里想著，看向斐恩，他也很错愕，直望著希维娜，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奶在说什麽？什麽『轻梦』？我根本没听过。」她一愣，随即微笑，眼中却藏不住慌张。
「没听过？奶还要装？」希维娜搁下瓷杯，迅速伸手探入她的腰间，拿出一个陶瓶，往地板倒了点粉末，琉璃立刻被侵蚀出一个凹陷，可见毒性极强，「奶把这个放在身上，是要做什麽？」
「我┅┅我没有，那不是我的，一定是奶诬赖我，对，一定是┅┅」她连忙摇头，指著希维娜。
「玲妃！」不等她说完，斐恩愤怒地低吼，「奶竟敢在我面前做这种下流事，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不，陛下，这真的是误会。」看斐恩那麽愤怒，她慌张地跑到他身边，抓著他的手臂想要解释。
「滚，我不想再看到奶。」斐恩用力挥开她，冷眼瞪她。
被挥退在地，玲妃低下头，眼泪直流。
四周寂静，众人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只有三帝跟希维娜不同，前者目光虽然看著希维娜，但明显在沉思，而後者闭著眼，懒得插手。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玲妃抬头，忿忿的起身。
「奶，都是因为奶，陛下才会讨厌我，我一定要杀了奶！」指著希维娜，玲妃似乎已经发疯，眼中布满血丝，看起来就像一苹失心疯的怪物，「进来，都给我进来！」
她大声喊著，七百位黑衣人立刻冲进来，挤满整个殿厅。
「把她给我杀了！」玲妃喊著，但根本没有人听她的话，「为什麽不动？快杀了她啊！」
这时，希维娜睁开双眼，眼神凛冽。
「奶真以为他们会听奶的话？奶不过是被当成政变的工具罢了，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奶也没有利用的馀地了。」她冷冷地道，走到斐恩身前，「出来，别只会躲在属下後面。」
「奶到底是谁？」突然，一个男人从黑衣人阵中走出。
希维娜冷笑，转身走到三帝旁边，还没开口，斐恩的声音就轻轻响起。
「海威，你没死？」斐恩皱眉，喊出许久未见的弟弟名字。
早该死去的二皇子，海威。
「你没想到我竟然能够逃过你属下的暗杀，平安活下来吧？这可是要多亏了母亲，在临死时还派人救我一命。」跟斐恩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海威突然疯狂的大笑，万分狂妄，「到死，你也赢不了我。」
听到他的话，斐恩眼神黯淡，没有反击的意思。
母亲，终究比较疼他┅┅
「杀！给我杀！」海威狠绝的下命令。
那一刻，黑影瞬动，将他们包围。
「这里我来处理，你们三个先去把外面的人解决掉。」希维娜侧头，悄声对杀气腾腾的三帝说。
「我们凭什麽要听奶的？」凯迪完全不想理她。
「凭我能左右你们的政权。」希维娜低下头，再抬头，脸上多了一张他们无比熟悉的面具，银光寒冽，紫眸闪烁著，似是恶魔媚惑，又似死亡寒冬，妖艳得令他们不禁叹息。
果然，这女人是魅族公主。
这也难怪斐恩会救她，虽然没说，但被她的气质所吸引的可能性很高。
他们这四个人，为了巩固用鲜血打下来的政权，都先後跟她接触过，也因此认识了彼此，在知道彼此过去的遭遇後，更是变成好朋友，但即使他们的力量已经能够稳坐帝座，继续跟她维持这样的关系，却是他们不曾改变的。
她的力量，无人可敌。
他们都需要她的力量，而且她的利用目的，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
不需要统一，我只希望天下平静。
「怕了？不过才三万人，还要我亲自去处理，真没用。」希维娜撇了撇嘴，充满鄙视。
「才三万人，我们当然可以。」这话激到了艾德，他立刻答应下来。
「我们是可以，但奶呢？真的行吗？」维斯反过来质问他们。
「管好你们自己就好。」希维娜上前几步，冷眼睨视，「你们在看什麽？难道看著看著我就会死了？那还真厉害，不过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呢！是不是太弱了点？」
一句激话，海威眼中燃起火焰，黑衣人随即出手。
刀光闪现，寒冷无比。
希维娜没有回击，闪身直接挡在斐恩面前，攻击未到前，黑色荆棘已经从地底穿出，在她面前交织成绿色防护网，为他们挡下所有狠厉的攻势。
网後，希维娜扯下面具，看著仍在发愣的斐恩，抬手毫无留情的挥过去。
「清醒了没？」
「希维娜┅┅」斐恩摸著发疼的脸颊，还在恍然。
「你在发什麽呆？等人杀啊！」
「我┅┅」斐恩还没来得及解释，希维娜又是一阵骂。
「你什麽？有空解释，还不快把你弟弟解决？还是你想等你弟弟抢了你的位置，再到地狱去後悔？又或者，你还在介意你母亲救他的事？」
斐恩不语，似乎是默认。
「有什麽好在意的？她是你母亲又如何？一个只会把责任都怪罪到孩子身上的女人，没资格让你把她当成母亲，而且想杀哥哥的弟弟，还算亲人吗？两个不算亲人的人站在你面前，杀了何妨？」希维娜拉起他的手紧握，声音放柔，「别害怕，就算他们都讨厌你，至少还有我在，我会陪你的。」
斐恩眼神微亮，还有些疑惑。
「相信我，现在先杀了那七百人跟你弟弟，否则我跟你都会死在这里，你希望我死吗？」
听到这句话，斐恩完全清醒过来。
「不会，我不会让奶死的。」把希维娜拉到背後，斐恩眼神由恍然变成冷漠的疏离，抬手挥开荆棘，面对自己的弟弟，表情不为所动，「海威，既然当年我的人杀不死你，那现在就由我亲自动手。」
「你还要再杀我一次？」他突然的转变，海威有点反应不过来。
「杀你？这应该的，胆敢搞政变，我怎麽可能会放过你呢？」冷言中，所有情绪荡然无存，那仅有的残柔都被他们毁灭殆尽，「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们一次做个了结吧。」
「正合我意。」
战火燃起，刀光再闪。
两个人剑锋相撞，发出激烈声响。
不过希维娜完全没听进耳里，在他们撞在一起的那刻，纤影也袭向那七百个杀手，动作迅速，华丽如舞，轻盈间五指划过颈部，不见血痕，剧毒直接打进他们体内，来不及发出哀嚎就痛得倒地不起，从此长眠。
几条生命消逝，希维娜累了，退回斐恩身後。
「你太慢了，这样下去你弟还没死，我就会被其他人杀了。」希维娜凉凉的提醒。
其他人？对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斐恩不再手下留情，长剑招招更加狠厉，直逼要害。
海威几次狼狈的闪过，不敢轻敌，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斐恩早已杀红眼，在剑锋擦过他胸口时，剑身跟著没入，狠狠在左胸划出一道深至见骨的血痕，隐约还能看见心脏在跳动，足见伤口之深。
再一剑，海威倒在地上不动。
但斐恩的脚步没有因此停下，踩过尸体，他杀进团团包围的黑衣杀手中，直的、直的，以各种方式划过，鲜血喷溅在地上，渲染成一片鲜红。
望著那片血红，希维娜眼眸转沉。
那夜，也是这样的红┅┅
她最害怕的夜晚，一直都藏在心头，怎麽都忘不了。
几分钟後，人全灭，唤醒的记忆却已无法沉睡。
斐恩走回她身边，发现她不对劲，正想询问，她却露出一抹苦笑，缓慢地抬头看向天空，眼神如梦似幻，毫无焦点，像是完全陷入沉思中，被记忆给绑住思绪，一切全是孽红。
罪孽，就像那个摆脱不了的诅咒，永无止尽。
「斐恩。」站定，希维娜淡淡微笑。
「奶真美。」
「谢谢。」
「坐我旁边吧。」
「好。」走到他身旁的位置，数十道怨妒视线立刻朝她射来。
真是碍眼的目光。
按捺下内心的不悦，她噙著微笑，看向殿门外那片即将发生剧变的天空，落日暗去，星辰光辉被遮掩，感觉是极度不祥的预兆，不过还是隐约能感觉到更加强烈的气息，不是正义，不是邪恶，是摇摆不定的生命。
目光再转回宴厅，作为宴会开头的舞者已经站在他们前方，舞姿婀娜，白影飘渺，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一曲毕，她们致上给暗帝的祝福，随即退去。
再接下来，几个妃子上前来给暗帝敬酒，还不忘多瞪希维娜几眼。
「谢谢，回去坐吧。」大概是因为佳人在旁，斐恩难得给了好脸色，让原本就迷恋他的妃子更加痴迷，爱恋满满，都快流出口水。
见状，希维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她最讨厌这种女人了。
「生什麽气呢？」等她们离开，斐恩侧过半个身子，好看清楚她的脸。
「没有。」希维娜没好气的回应。
「真的没有？要不，过阵子我找个名目把她们全赶出後宫，省得惹奶不高兴，奶说好吗？」斐恩笑得特别温柔，轻声哄著，「今晚奶就先忍著，我保证以後不会让她们再惹奶不高兴。」
希维娜哼了哼，不肯理他。
「好啦，来，我给奶介绍朋友。」拍拍她的手，看她没拒绝，斐恩直接把她拉到三帝面前。
正在聊天的三位帝王，岚帝维斯、阎帝凯迪、灵帝艾德，看见他们走过来，停下交谈，向希维娜点了点头，顺便抛了个疑惑的眼神给斐恩。
「他们是与我同样倾权天下的三帝，妖族的岚帝维斯、人族的阎帝凯迪、神族的灵帝艾德。」斐恩一一向希维娜介绍，最後才向好友们介绍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这位是希维娜。」
「你们好。」希维娜不卑不亢的问候。
「奶好。」三位齐声，眼神各异。
将三个人对她充满疑虑的眼神收入眼底，希维娜没再说话。
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三个人，但这是第一次感觉他们也有不冷漠的一面，称不上温柔，不过至少比战场那种彷佛要毁天灭地的感觉要好很多。
「陛下。」身後传来女声。
斐恩回过头，看向那位施著淡妆的女子，她手中端著一个托盘，上头放有几杯酒，五杯是银杯，只有一杯是用瓷杯装，很显然就是刻意的。
她先是递了其中一个银杯给斐恩，後又把其他三个银杯给了三帝，自己则拿了最後一个银杯，而那瓷杯自然是落到希维娜手中。
银，素来有测毒的效用。
这麽做岂不是摆明告诉她，这杯酒有问题？还是说，她想印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用这种方法来混淆思考，让别人以为这杯是正常的？
「陛下，生辰快乐。」女子一口灌下，双颊泛起淡淡的红。
「谢谢。」斐恩也豪爽的一口饮尽。
三帝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喝尽，只有希维娜望著那杯酒发愣。
这麽重的花香，她是加多少「轻梦」啊？
「希维娜小姐不喝吗？」女子转头，看见她还没喝，微笑的询问。
「这位小姐，奶知不知道？像『轻梦』这种特别的毒是不能加太多的，要是加太多，毒性非但不会增强，反而会在喝下去的那人体内形成一种抗性，让他短时间变成百毒不侵的妖怪？」
说完，希维娜一饮而尽。
过了几秒，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鲜红，很快又恢复平静。
「瞧，我平安无事。」希维娜转了一圈，谜样芬芳窜入他们鼻间。
短暂失神後，三帝立刻站起，看著眼前的女子，充满错愕。
这味道，是魅族公主特有的味道。
三个人同时在心里想著，看向斐恩，他也很错愕，直望著希维娜，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奶在说什麽？什麽『轻梦』？我根本没听过。」她一愣，随即微笑，眼中却藏不住慌张。
「没听过？奶还要装？」希维娜搁下瓷杯，迅速伸手探入她的腰间，拿出一个陶瓶，往地板倒了点粉末，琉璃立刻被侵蚀出一个凹陷，可见毒性极强，「奶把这个放在身上，是要做什麽？」
「我┅┅我没有，那不是我的，一定是奶诬赖我，对，一定是┅┅」她连忙摇头，指著希维娜。
「玲妃！」不等她说完，斐恩愤怒地低吼，「奶竟敢在我面前做这种下流事，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不，陛下，这真的是误会。」看斐恩那麽愤怒，她慌张地跑到他身边，抓著他的手臂想要解释。
「滚，我不想再看到奶。」斐恩用力挥开她，冷眼瞪她。
被挥退在地，玲妃低下头，眼泪直流。
四周寂静，众人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只有三帝跟希维娜不同，前者目光虽然看著希维娜，但明显在沉思，而後者闭著眼，懒得插手。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玲妃抬头，忿忿的起身。
「奶，都是因为奶，陛下才会讨厌我，我一定要杀了奶！」指著希维娜，玲妃似乎已经发疯，眼中布满血丝，看起来就像一苹失心疯的怪物，「进来，都给我进来！」
她大声喊著，七百位黑衣人立刻冲进来，挤满整个殿厅。
「把她给我杀了！」玲妃喊著，但根本没有人听她的话，「为什麽不动？快杀了她啊！」
这时，希维娜睁开双眼，眼神凛冽。
「奶真以为他们会听奶的话？奶不过是被当成政变的工具罢了，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奶也没有利用的馀地了。」她冷冷地道，走到斐恩身前，「出来，别只会躲在属下後面。」
「奶到底是谁？」突然，一个男人从黑衣人阵中走出。
希维娜冷笑，转身走到三帝旁边，还没开口，斐恩的声音就轻轻响起。
「海威，你没死？」斐恩皱眉，喊出许久未见的弟弟名字。
早该死去的二皇子，海威。
「你没想到我竟然能够逃过你属下的暗杀，平安活下来吧？这可是要多亏了母亲，在临死时还派人救我一命。」跟斐恩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海威突然疯狂的大笑，万分狂妄，「到死，你也赢不了我。」
听到他的话，斐恩眼神黯淡，没有反击的意思。
母亲，终究比较疼他┅┅
「杀！给我杀！」海威狠绝的下命令。
那一刻，黑影瞬动，将他们包围。
「这里我来处理，你们三个先去把外面的人解决掉。」希维娜侧头，悄声对杀气腾腾的三帝说。
「我们凭什麽要听奶的？」凯迪完全不想理她。
「凭我能左右你们的政权。」希维娜低下头，再抬头，脸上多了一张他们无比熟悉的面具，银光寒冽，紫眸闪烁著，似是恶魔媚惑，又似死亡寒冬，妖艳得令他们不禁叹息。
果然，这女人是魅族公主。
这也难怪斐恩会救她，虽然没说，但被她的气质所吸引的可能性很高。
他们这四个人，为了巩固用鲜血打下来的政权，都先後跟她接触过，也因此认识了彼此，在知道彼此过去的遭遇後，更是变成好朋友，但即使他们的力量已经能够稳坐帝座，继续跟她维持这样的关系，却是他们不曾改变的。
她的力量，无人可敌。
他们都需要她的力量，而且她的利用目的，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
不需要统一，我只希望天下平静。
「怕了？不过才三万人，还要我亲自去处理，真没用。」希维娜撇了撇嘴，充满鄙视。
「才三万人，我们当然可以。」这话激到了艾德，他立刻答应下来。
「我们是可以，但奶呢？真的行吗？」维斯反过来质问他们。
「管好你们自己就好。」希维娜上前几步，冷眼睨视，「你们在看什麽？难道看著看著我就会死了？那还真厉害，不过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呢！是不是太弱了点？」
一句激话，海威眼中燃起火焰，黑衣人随即出手。
刀光闪现，寒冷无比。
希维娜没有回击，闪身直接挡在斐恩面前，攻击未到前，黑色荆棘已经从地底穿出，在她面前交织成绿色防护网，为他们挡下所有狠厉的攻势。
网後，希维娜扯下面具，看著仍在发愣的斐恩，抬手毫无留情的挥过去。
「清醒了没？」
「希维娜┅┅」斐恩摸著发疼的脸颊，还在恍然。
「你在发什麽呆？等人杀啊！」
「我┅┅」斐恩还没来得及解释，希维娜又是一阵骂。
「你什麽？有空解释，还不快把你弟弟解决？还是你想等你弟弟抢了你的位置，再到地狱去後悔？又或者，你还在介意你母亲救他的事？」
斐恩不语，似乎是默认。
「有什麽好在意的？她是你母亲又如何？一个只会把责任都怪罪到孩子身上的女人，没资格让你把她当成母亲，而且想杀哥哥的弟弟，还算亲人吗？两个不算亲人的人站在你面前，杀了何妨？」希维娜拉起他的手紧握，声音放柔，「别害怕，就算他们都讨厌你，至少还有我在，我会陪你的。」
斐恩眼神微亮，还有些疑惑。
「相信我，现在先杀了那七百人跟你弟弟，否则我跟你都会死在这里，你希望我死吗？」
听到这句话，斐恩完全清醒过来。
「不会，我不会让奶死的。」把希维娜拉到背後，斐恩眼神由恍然变成冷漠的疏离，抬手挥开荆棘，面对自己的弟弟，表情不为所动，「海威，既然当年我的人杀不死你，那现在就由我亲自动手。」
「你还要再杀我一次？」他突然的转变，海威有点反应不过来。
「杀你？这应该的，胆敢搞政变，我怎麽可能会放过你呢？」冷言中，所有情绪荡然无存，那仅有的残柔都被他们毁灭殆尽，「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们一次做个了结吧。」
「正合我意。」
战火燃起，刀光再闪。
两个人剑锋相撞，发出激烈声响。
不过希维娜完全没听进耳里，在他们撞在一起的那刻，纤影也袭向那七百个杀手，动作迅速，华丽如舞，轻盈间五指划过颈部，不见血痕，剧毒直接打进他们体内，来不及发出哀嚎就痛得倒地不起，从此长眠。
几条生命消逝，希维娜累了，退回斐恩身後。
「你太慢了，这样下去你弟还没死，我就会被其他人杀了。」希维娜凉凉的提醒。
其他人？对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斐恩不再手下留情，长剑招招更加狠厉，直逼要害。
海威几次狼狈的闪过，不敢轻敌，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斐恩早已杀红眼，在剑锋擦过他胸口时，剑身跟著没入，狠狠在左胸划出一道深至见骨的血痕，隐约还能看见心脏在跳动，足见伤口之深。
再一剑，海威倒在地上不动。
但斐恩的脚步没有因此停下，踩过尸体，他杀进团团包围的黑衣杀手中，直的、直的，以各种方式划过，鲜血喷溅在地上，渲染成一片鲜红。
望著那片血红，希维娜眼眸转沉。
那夜，也是这样的红┅┅
她最害怕的夜晚，一直都藏在心头，怎麽都忘不了。
几分钟後，人全灭，唤醒的记忆却已无法沉睡。
斐恩走回她身边，发现她不对劲，正想询问，她却露出一抹苦笑，缓慢地抬头看向天空，眼神如梦似幻，毫无焦点，像是完全陷入沉思中，被记忆给绑住思绪，一切全是孽红。
罪孽，就像那个摆脱不了的诅咒，永无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