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光剑影的宴会（1/2）
作者：绝殇
晚暮时分。
倚坐在窗边，希维娜眼神一阵冰冷，远方暮色似乎也被镶进怒气，显而易见的火焰在雪眸中燃烧，房内温度却是颤栗的低温，冻得连跟随在她身边好几年的翼都不禁发冷，依然站得挺直，但肩膀微缩著，想止住从皮肤渗入的寒气，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们敢玩，本公主就陪他们玩。」起身用力挥掉桌上的茶杯，碎裂声响在房间回荡，冷到彻骨的怒声低出，「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魅族即刻回宫殿集合，谁比我晚到，就到罪堂待上一回。」
「是，属下立刻去传达。」翼一愣，赶紧走人。
坐回椅子，她眼中怒气未散。
闭眼，双拳紧握，往旁边的桌子敲去，十成十的力道立刻让桌面出现一道清楚裂痕，横在中央，就像此时搁在她心头的伤痕不断淌血，混著憎恨与不可察的伤痛，将雪眸染得鲜红。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她咬牙切齿的出声，「既然你们敢趁本公主不在的时候玩这种游戏，本公主也绝对会不负所望，陪你们玩到最後，让你们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要让谁知道生不如死？」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温和男声。
斐恩把护卫留在外面，关上门，缓慢步过来，看见地板杯子的惨状时，眼神一沉，随即迅速转头，看向她放在桌上的手，又意外的瞧见木桌裂痕，赶忙把她的手拉离，顺便把她整个人带到床边坐。
「做什麽？」看著斐恩的举动，希维娜感到无比莫名。
好端端的，这男人发什麽疯？
「谁惹奶生气？」斐恩没回答，反而丢了个问题。
「只是一群蝼蚁罢了。」希维娜眼神微凛，别过头去，不愿多说。
「是吗？」
「那不重要，找我有事？」
「呃，是这样的。」斐恩模样有些窘迫，「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宫殿有举办宴会，奶可以当我的女伴吗？我保证不会让奶觉得烦，奶只要在旁边陪我就行了，想出去的话我也不会拦。」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听起来很正常，但为什麽是她？
魔殿里几百个妃子他不要，偏偏选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是奇怪的人，还有她最近看起来很和善吗？以前男人再怎麽倾慕她，也不敢随便接近，现在他竟然敢邀她当女伴。这真是太有趣了！
「就今晚，好不好？拜托！」斐恩看她不开口，低声下气的请求。
「行啊，反正我也好久没参加宴会了，去玩玩也好。」希维娜点了点头，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真的？我没听错？奶答应我了？」似乎是太开心，斐尔突然连问几个同样意思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
这样也好，进入殿厅要处理事情也比较简单，不过说实在的，她不希望他们在今晚政变，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一旦破坏宴会，等於是破坏他未来的第一天，这样即使他不计较，她也会感到愧疚。
毕竟，生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特别的日子，尤其是身为每次怀孕都要赌上生命的魅族，她更在乎这个日子象徵的意义，除了全心全意的爱，更代表一条新生命诞生。
无论那条生命未来将走向什麽路途，可能是多事纷扰的帝王，也或是平凡不过的村民，对生下他的人来说，只要能够看他活著，即便需要看著他痛苦，也是唯一也是最大的心愿，至於其他的，还能有什麽所求？
不过，这话只针对魅族。
其他种族她不敢说，但魅族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所有人，所谓子女弑亲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原因┅┅可能是因为每个孩子要生下来都是件难事，也可能是在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一个关於「魅族公主」的传说。
因为爱得彻底，她可以毫无畏惧。
因为恨得入骨，她可以毫无感情。
因为爱恨缠心，她直到最後全身浴血，也要执著的凝望。
┅┅这样痴心守候的感情，换来什麽呢？
结局不曾有过完美，连带成为後世摆脱不了的包袱，看似至高无上的荣耀，却是注定神伤的结局，到头来换来一场空，谁会愿意背负起这个重责大任？在仅有的生命中，用心神去缠付天下，用灵魂去交换永恒，无心无情，永远置身於世尘之外，看世间在眼前沉沦，也不能卷入其中，那是多麽痛苦的事。
也许，有人认为能远离世嚣是好事，但真正逃避後，空虚与寂寞化作蚀人的剧毒，终究会使人回到红尘当中，只不过那是可以回头的，那不能回头的呢？
怎麽说，都是一段神伤。
「奶想什麽想到出神了？」斐恩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什麽。」收回乱窜的心思，她眼神恢复清冷，「对了，这场宴会三帝会出现吗？」
「他们当然会来，应该说，他们在两个礼拜前就已经特别赶到魔都，准备参加这场宴会了。」
「哦。」那三个家伙会这麽费工夫？
不，与其说是参加宴会，她觉得逃避公事的可能性比较高。
「奶问这个做什麽？三帝中，奶有认识的人？」
「认识？应该称不上，但包括你在内，四帝都知道我是谁倒是真的。」
「啊？知道奶是谁？我怎麽不记得自己看过奶？」惊人消息打入他耳中，他愣了下，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今晚你就知道了。」希维娜神秘地微笑。
斐恩脑中打了个问号，但没再继续深问。
他们四个都知道的人？
就他的印象中，他们几个种族、生活圈都大不同，平时接触的人事物也不一样，如果真要说有什麽共通的，应该也只有那个女人了吧！不过她们两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女人是堪比恶魔的公主，不说话就能冻死一干人，希维娜虽然看上去冷漠了点，但至少还会陪他聊天、为他泡茶，没有她那麽冰冷。
只不过除了她以外，还有什麽人是他们都知道的吗？
算了，等晚宴就能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下午不用批改公文？」
「当然要。」
「那你现在为什麽在这里？」
「出来休息一下而已。」斐恩嘴角抽动，随便回应。
「是吗？」希维娜眨了眨眼，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了解的。」
说是出来休息一下，其实是逃出来的吧！
她过去也常做这种事，常常公文批改到一半，或会议开到一半，就趁著别人不注意时跑出来，好几次还被哥哥抓到，是没有挨骂，但那双哀怨的眼神就够让她愧疚了。
「啊？」了解什麽？难道她真那麽神通广大，连他是偷溜出来的都知道？
不可能吧┅┅
他趁大臣不注意偷跑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吧！
「不说这个了，宴会是几点开始？」
「晚上七点。」
「哦，那还有一个多小时。」看了下怀中刻有魅字的怀表，她转了转眼睛，内心盘算著，「我有事要去处理，大概六点半就会回来了。」
「喔，记得要回来。」斐恩什麽也没问。
看著她跳出窗外，消失在眼前，斐恩眼色逐渐沉下。
那支怀表上头的「魅」字┅┅怎麽看都像是极北魅族的符记，她怎麽会有？照理来说，能拥有刻著魅族符记的东西，只有魅族皇室，难道她其实是魅族从未露面的公主？还是魅王的妻子？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後者都好。
「拜托，奶千万别是那男人的皇后。」斐恩喃喃自语。
不晓得斐恩正处於又紧张又怕受伤的状态，希维娜闪身飞出魔殿，几道黑影尾随而出，杀气隐入身形，紧紧跟在後面，保持著不远不近，可以看清楚希维娜的距离。
希维娜直望著远方，完全无视身後那几个躲不过她敏锐感官的刺客，连看一眼都觉得麻烦。
敢偷偷跟踪她，这几个人真有胆。
无所谓，不怕死就跟著吧！反正如果死了，也是他们的事。
加快速度来到城外荒野，她伸手抹过，一张银色半脸面具立刻出现在脸上，遮去她姣好容颜，转成淡紫色的眼眸带著肃杀之气，唇角勾著冰冷笑意，长腿轻轻落在空地，冷望不远处的男人。
微风拂过，尘土飞扬，她抬手一挥，世界恢复静谧。
「找我有什麽事？」
「公主殿下，实在很对不起，几日前，属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将『轻梦』卖给您的敌人」男人一见到她，立刻跪下认错，「为弥补此疏失，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原来是这事。」希维娜挥手用风将他带起，「没关系，这不过是件小事，就算他们真买到了『轻梦』，也不可能伤到我，而且是我自己说过，只要那人知道『轻梦』就可以卖的。」
「谢谢公主。」
「不过你在贩卖商品前，没有将买家的背景调查好，确实失职了。」
「是，请公主赐罚。」夜低下头。
「灭了跟踪我的敌人。」希维娜转身，眼神凛冽。
朝前方伸出左手，荆棘从她指尖伸到地上，穿进地底的瞬间，黑影现身，痛苦的倒在她面前，荆棘从他们脚底穿出，流出鲜血却是暗沉的深黑色，显然已经中毒。
「再让我看到他们，就到罪堂去。」
「是。」想起之前看过的情景，夜颤抖的点头。
罪堂┅┅那是最可怕的地方。
那里是公主殿下设计出来的地狱，活著走进里面是小事，但要毫发无伤走出来却是难事，从来没有人进到里面，还能够平安无事，不是疯了，就是被刑罚给弄死了。
之前，公主殿下曾经带他进入过一次，惨叫不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只要到黑暗的地方，他都会想起那可怕的景象，罪犯全身染血，吊在半空中，无数支冰柱从背後刺到前方，冷汗直流，不小心滴在伤口，又是更痛苦的折磨，然後过一段时间，冰柱又会消失，等到伤口不再麻痹，有会一根根出现，重新经历椎心的痛苦┅┅永无止尽┅┅
这辈子，他绝对不要以罪犯之身进去。
「我还有事，处理完再向我回报。」掠过他们，希维娜勾起一抹深笑。
那几个人的实力虽然在夜之上，但她有绝对的自信，夜绝对不会输。
世界上最强的，就是以生命为赌注的攻击。
卸下面具，旋风轻卷。
回到魔殿後，四周万分寂静，却有很多看不见的视线躲在暗处，依她初步估计，大概有六、七百人左右，实力大概跟刚才那些人差不多，只有几个应该是带头的人实力在翼之上。
如果要搞政变，这麽多人再加上外面的五万大军，够了。
不过如果要成功的话，这里恐怕是不够的。
暗帝的政权如果这麽好推翻，当年他就不会成为霸主了。
『翼，你直接赶回魅族，这里我自己处理就好。』用心音把命令传达给翼，希维娜旋身往宴厅走去。
风暴舞动，遮去她的身子。
再出现，她已经换上黑色礼服，银蓝长发披落背部，衬著她胸前的莹蓝水晶项链，心状坠饰像是她冰冻的心，赤裸裸地展现，却无人能看透，而那别在腰间的白玫瑰，轻柔地绽出圣洁，隐隐流露她藏在冷漠底下的温柔，长裙及踝，掩住她美丽的白皙双腿，只露出同样深沉的黑色高跟鞋。
走动时，鞋跟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声响，很难让人不发现。
步进宴厅时，所有人都被她高贵中又带著诱惑的气质吸引，就连坐在暗帝左前侧的三位帝王都忍不住向她投过眼光，冷酷无情，藏不住那份痴迷。
「那女人是谁？」妖族岚帝，维斯侧头向斐恩询问。
「希维娜。」斐恩直盯著她不放，眼神充满惊艳。
「你朋友？」
「她是我从外面救回来的。」
「哦，真漂亮，当我的皇后似乎不错。」维斯摩娑著下巴，极有兴趣。
听到这话，斐恩
倚坐在窗边，希维娜眼神一阵冰冷，远方暮色似乎也被镶进怒气，显而易见的火焰在雪眸中燃烧，房内温度却是颤栗的低温，冻得连跟随在她身边好几年的翼都不禁发冷，依然站得挺直，但肩膀微缩著，想止住从皮肤渗入的寒气，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们敢玩，本公主就陪他们玩。」起身用力挥掉桌上的茶杯，碎裂声响在房间回荡，冷到彻骨的怒声低出，「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魅族即刻回宫殿集合，谁比我晚到，就到罪堂待上一回。」
「是，属下立刻去传达。」翼一愣，赶紧走人。
坐回椅子，她眼中怒气未散。
闭眼，双拳紧握，往旁边的桌子敲去，十成十的力道立刻让桌面出现一道清楚裂痕，横在中央，就像此时搁在她心头的伤痕不断淌血，混著憎恨与不可察的伤痛，将雪眸染得鲜红。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她咬牙切齿的出声，「既然你们敢趁本公主不在的时候玩这种游戏，本公主也绝对会不负所望，陪你们玩到最後，让你们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要让谁知道生不如死？」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温和男声。
斐恩把护卫留在外面，关上门，缓慢步过来，看见地板杯子的惨状时，眼神一沉，随即迅速转头，看向她放在桌上的手，又意外的瞧见木桌裂痕，赶忙把她的手拉离，顺便把她整个人带到床边坐。
「做什麽？」看著斐恩的举动，希维娜感到无比莫名。
好端端的，这男人发什麽疯？
「谁惹奶生气？」斐恩没回答，反而丢了个问题。
「只是一群蝼蚁罢了。」希维娜眼神微凛，别过头去，不愿多说。
「是吗？」
「那不重要，找我有事？」
「呃，是这样的。」斐恩模样有些窘迫，「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宫殿有举办宴会，奶可以当我的女伴吗？我保证不会让奶觉得烦，奶只要在旁边陪我就行了，想出去的话我也不会拦。」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听起来很正常，但为什麽是她？
魔殿里几百个妃子他不要，偏偏选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是奇怪的人，还有她最近看起来很和善吗？以前男人再怎麽倾慕她，也不敢随便接近，现在他竟然敢邀她当女伴。这真是太有趣了！
「就今晚，好不好？拜托！」斐恩看她不开口，低声下气的请求。
「行啊，反正我也好久没参加宴会了，去玩玩也好。」希维娜点了点头，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真的？我没听错？奶答应我了？」似乎是太开心，斐尔突然连问几个同样意思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
这样也好，进入殿厅要处理事情也比较简单，不过说实在的，她不希望他们在今晚政变，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一旦破坏宴会，等於是破坏他未来的第一天，这样即使他不计较，她也会感到愧疚。
毕竟，生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特别的日子，尤其是身为每次怀孕都要赌上生命的魅族，她更在乎这个日子象徵的意义，除了全心全意的爱，更代表一条新生命诞生。
无论那条生命未来将走向什麽路途，可能是多事纷扰的帝王，也或是平凡不过的村民，对生下他的人来说，只要能够看他活著，即便需要看著他痛苦，也是唯一也是最大的心愿，至於其他的，还能有什麽所求？
不过，这话只针对魅族。
其他种族她不敢说，但魅族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所有人，所谓子女弑亲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原因┅┅可能是因为每个孩子要生下来都是件难事，也可能是在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一个关於「魅族公主」的传说。
因为爱得彻底，她可以毫无畏惧。
因为恨得入骨，她可以毫无感情。
因为爱恨缠心，她直到最後全身浴血，也要执著的凝望。
┅┅这样痴心守候的感情，换来什麽呢？
结局不曾有过完美，连带成为後世摆脱不了的包袱，看似至高无上的荣耀，却是注定神伤的结局，到头来换来一场空，谁会愿意背负起这个重责大任？在仅有的生命中，用心神去缠付天下，用灵魂去交换永恒，无心无情，永远置身於世尘之外，看世间在眼前沉沦，也不能卷入其中，那是多麽痛苦的事。
也许，有人认为能远离世嚣是好事，但真正逃避後，空虚与寂寞化作蚀人的剧毒，终究会使人回到红尘当中，只不过那是可以回头的，那不能回头的呢？
怎麽说，都是一段神伤。
「奶想什麽想到出神了？」斐恩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什麽。」收回乱窜的心思，她眼神恢复清冷，「对了，这场宴会三帝会出现吗？」
「他们当然会来，应该说，他们在两个礼拜前就已经特别赶到魔都，准备参加这场宴会了。」
「哦。」那三个家伙会这麽费工夫？
不，与其说是参加宴会，她觉得逃避公事的可能性比较高。
「奶问这个做什麽？三帝中，奶有认识的人？」
「认识？应该称不上，但包括你在内，四帝都知道我是谁倒是真的。」
「啊？知道奶是谁？我怎麽不记得自己看过奶？」惊人消息打入他耳中，他愣了下，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今晚你就知道了。」希维娜神秘地微笑。
斐恩脑中打了个问号，但没再继续深问。
他们四个都知道的人？
就他的印象中，他们几个种族、生活圈都大不同，平时接触的人事物也不一样，如果真要说有什麽共通的，应该也只有那个女人了吧！不过她们两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女人是堪比恶魔的公主，不说话就能冻死一干人，希维娜虽然看上去冷漠了点，但至少还会陪他聊天、为他泡茶，没有她那麽冰冷。
只不过除了她以外，还有什麽人是他们都知道的吗？
算了，等晚宴就能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下午不用批改公文？」
「当然要。」
「那你现在为什麽在这里？」
「出来休息一下而已。」斐恩嘴角抽动，随便回应。
「是吗？」希维娜眨了眨眼，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了解的。」
说是出来休息一下，其实是逃出来的吧！
她过去也常做这种事，常常公文批改到一半，或会议开到一半，就趁著别人不注意时跑出来，好几次还被哥哥抓到，是没有挨骂，但那双哀怨的眼神就够让她愧疚了。
「啊？」了解什麽？难道她真那麽神通广大，连他是偷溜出来的都知道？
不可能吧┅┅
他趁大臣不注意偷跑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吧！
「不说这个了，宴会是几点开始？」
「晚上七点。」
「哦，那还有一个多小时。」看了下怀中刻有魅字的怀表，她转了转眼睛，内心盘算著，「我有事要去处理，大概六点半就会回来了。」
「喔，记得要回来。」斐恩什麽也没问。
看著她跳出窗外，消失在眼前，斐恩眼色逐渐沉下。
那支怀表上头的「魅」字┅┅怎麽看都像是极北魅族的符记，她怎麽会有？照理来说，能拥有刻著魅族符记的东西，只有魅族皇室，难道她其实是魅族从未露面的公主？还是魅王的妻子？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後者都好。
「拜托，奶千万别是那男人的皇后。」斐恩喃喃自语。
不晓得斐恩正处於又紧张又怕受伤的状态，希维娜闪身飞出魔殿，几道黑影尾随而出，杀气隐入身形，紧紧跟在後面，保持著不远不近，可以看清楚希维娜的距离。
希维娜直望著远方，完全无视身後那几个躲不过她敏锐感官的刺客，连看一眼都觉得麻烦。
敢偷偷跟踪她，这几个人真有胆。
无所谓，不怕死就跟著吧！反正如果死了，也是他们的事。
加快速度来到城外荒野，她伸手抹过，一张银色半脸面具立刻出现在脸上，遮去她姣好容颜，转成淡紫色的眼眸带著肃杀之气，唇角勾著冰冷笑意，长腿轻轻落在空地，冷望不远处的男人。
微风拂过，尘土飞扬，她抬手一挥，世界恢复静谧。
「找我有什麽事？」
「公主殿下，实在很对不起，几日前，属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将『轻梦』卖给您的敌人」男人一见到她，立刻跪下认错，「为弥补此疏失，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原来是这事。」希维娜挥手用风将他带起，「没关系，这不过是件小事，就算他们真买到了『轻梦』，也不可能伤到我，而且是我自己说过，只要那人知道『轻梦』就可以卖的。」
「谢谢公主。」
「不过你在贩卖商品前，没有将买家的背景调查好，确实失职了。」
「是，请公主赐罚。」夜低下头。
「灭了跟踪我的敌人。」希维娜转身，眼神凛冽。
朝前方伸出左手，荆棘从她指尖伸到地上，穿进地底的瞬间，黑影现身，痛苦的倒在她面前，荆棘从他们脚底穿出，流出鲜血却是暗沉的深黑色，显然已经中毒。
「再让我看到他们，就到罪堂去。」
「是。」想起之前看过的情景，夜颤抖的点头。
罪堂┅┅那是最可怕的地方。
那里是公主殿下设计出来的地狱，活著走进里面是小事，但要毫发无伤走出来却是难事，从来没有人进到里面，还能够平安无事，不是疯了，就是被刑罚给弄死了。
之前，公主殿下曾经带他进入过一次，惨叫不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只要到黑暗的地方，他都会想起那可怕的景象，罪犯全身染血，吊在半空中，无数支冰柱从背後刺到前方，冷汗直流，不小心滴在伤口，又是更痛苦的折磨，然後过一段时间，冰柱又会消失，等到伤口不再麻痹，有会一根根出现，重新经历椎心的痛苦┅┅永无止尽┅┅
这辈子，他绝对不要以罪犯之身进去。
「我还有事，处理完再向我回报。」掠过他们，希维娜勾起一抹深笑。
那几个人的实力虽然在夜之上，但她有绝对的自信，夜绝对不会输。
世界上最强的，就是以生命为赌注的攻击。
卸下面具，旋风轻卷。
回到魔殿後，四周万分寂静，却有很多看不见的视线躲在暗处，依她初步估计，大概有六、七百人左右，实力大概跟刚才那些人差不多，只有几个应该是带头的人实力在翼之上。
如果要搞政变，这麽多人再加上外面的五万大军，够了。
不过如果要成功的话，这里恐怕是不够的。
暗帝的政权如果这麽好推翻，当年他就不会成为霸主了。
『翼，你直接赶回魅族，这里我自己处理就好。』用心音把命令传达给翼，希维娜旋身往宴厅走去。
风暴舞动，遮去她的身子。
再出现，她已经换上黑色礼服，银蓝长发披落背部，衬著她胸前的莹蓝水晶项链，心状坠饰像是她冰冻的心，赤裸裸地展现，却无人能看透，而那别在腰间的白玫瑰，轻柔地绽出圣洁，隐隐流露她藏在冷漠底下的温柔，长裙及踝，掩住她美丽的白皙双腿，只露出同样深沉的黑色高跟鞋。
走动时，鞋跟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声响，很难让人不发现。
步进宴厅时，所有人都被她高贵中又带著诱惑的气质吸引，就连坐在暗帝左前侧的三位帝王都忍不住向她投过眼光，冷酷无情，藏不住那份痴迷。
「那女人是谁？」妖族岚帝，维斯侧头向斐恩询问。
「希维娜。」斐恩直盯著她不放，眼神充满惊艳。
「你朋友？」
「她是我从外面救回来的。」
「哦，真漂亮，当我的皇后似乎不错。」维斯摩娑著下巴，极有兴趣。
听到这话，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