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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1/2)

作者:李新军

    302楚云市税务二分局

    陈好好上班时,打扮非常靓丽,她来到三楼自己办公室门前,侧过头,先朝代军办公室望了眼,笑了笑,从一个纯白色小坤包中,摇出钥匙开门。一进屋,即从包里摸出面小镜子,照了照,补了点口红。

    代军夹着公文包,低着头,神情默然地一步步蹬上楼梯,经走廊路过好好门前,刚一侧目,好好便从镜子里看到了他。

    陈好好:“代军!”

    代军停下来,看着她勉强笑笑。

    陈好好手里拿着抹布,俏皮地:“哦!代―局―长!要不要我帮你搞卫生?”对他菀尔一笑。

    代军笑笑:“嗯!来吧!”

    陈好好高兴地:“好!你先去开门,我就来!”

    303税务二分局代军办公室

    代军进了自己办公室。

    陈好好拿着抹布,先到公共厕所搓洗干净,兴致勃勃,轻歌飞扬地蹦进代军办公室,整理卫生时,总要回过头瞧着代军笑笑。

    代军坐在那儿低头看报纸,见陈好好进来,他放下报纸,故意深情地盯着她。

    代军:“你今天好漂亮,嗯!香气袭人啊!”

    陈好好:“是吗?”说着,挨了过来“那就让你闻过够、闻过够!”

    代军一把将她扯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陈好好娇羞地:“嘘――!别别!上班时间,别人看了不好意思。”仍坐在他身上。她看到代军额头上有点儿灰尘,用手中的抹布尖去揩。

    代军:“你那是抹布吧?”

    陈好好:“哦!真该死!我都忘了,这是抹布哩!嘿嘿!”

    代军:“没事没事!抹吧!我比抹布还脏。”又扯着好好手中的抹布,自己一顿乱抹起来。

    陈好好叫道:“嗨――!你干啥呀!”赶紧从他身上挣脱下来,看着代军脸上一道道污印,笑道:“看你!成了只乌鸦!”

    代军:“乌鸦?乌鸦配凤凰咯!嘿嘿!”低着头笑笑,露出两颗才镶好不久的金牙。

    陈好好:“嘿嘿!凤凰?谁是凤凰?”

    代军:“你呀!”

    陈好好:“我?不行不行!她姓刘的才是哩!”显得沮丧。

    代军:“她呀!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啦!”

    陈好好:“你说的是真的?她真跟台商跑了?”

    代军一语双关:“她!跟钱走啦!”低着头。

    陈好好:“慢着!我先换块毛巾把你的脸擦了再说。”她疾步走出去,换了块干净毛巾,给代军擦拭脸,又坐在他的腿上“看不出啊!钱可以卖走青春。我呀!台商再有钱,我也不会跟他走。”她见代军低着头,不吱声:“你是不是舍不得她?”

    代军将陈好好一推:“去!什么破玩意?滚他妈的蛋吧!啥不得!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呢!”

    陈好好吓了一跳,呆在一边,怔怔地看着代军。

    代军看着被吓的陈好好,起身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都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陈好好:“哥――!”伏在代军肩膀上。

    代军拍着她的背,抚慰道:“好了!梅超风走了,我会一心一意的爱着念慈―你的!”

    陈好好破泣为笑:“你坏!你好坏!”

    电话铃响。

    陈好好在代军脸上亲了一口,一手拿毛巾,一手持抹布,又帮他抹了抹柜子,高高兴兴地回办公室去了。

    304楚云市郁金香酒巴夜

    代军独自坐在郁金香酒巴二楼,在靠窗子的一张情侣条桌边抽烟,喝着闷酒,时而低头凝望窗外楼下,步行街路灯格外明亮,行人来来往往,多数是青年男女。他想到近期的处境,不断叹息、喝酒。

    酒巴服务员过来:“先生!还需要点啥?”

    代军看也不看地挥挥手。

    服务员退了出去。

    代军在继续喝洒。夜很深了,酒巴里轻音乐也停了下来,本来不多的客人都走了,街上人声渐渐稀少。他听到一个个拉关卷闸门的声音,伸出头往外看了看,楼下很少有人在走动。代军操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干,抓着酒瓶往桌上一“噔!”

    酒巴服务员闻声过来。

    代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钞票,右手中指与食指夹着,往桌子上一甩,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够了吗?”

    服务员:“够了!用不了这么多,您稍等!”

    代军把手一举,也不答话,迈着不稳的步了,踩着木楼梯,嗵―嗵―嗵!下楼去了。

    305玉盘街39号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日

    指挥部楼下,七八个人围着一张公告观看、议论―

    群众甲:“主体工程一级资质,嗨!没戏啦!走吧!”

    群众乙:“报名还有35天,此前,概不受理。嗯!还早着呢!走吧!”又回过头细琢磨“公告”中其他条款。

    群众丙:“不准行贿、不准拉关系、不准请吃请玩,一经发现,取消报名资格。噢!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公告哇!”

    群众乙:“噫!增强招投标透明度,不接受任何领导批条,各企业互相监督,对举报经查属实者,评标中加分奖励。这一条好啊!”

    群众丁:“呵呵!样子不是这样做,实际上,哼!鬼才相信哩!”

    306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朝旭办公室

    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来到朝旭办公室门前,探头探脑地:“您好!您是朝总吗?”

    朝旭正在用电脑整理材料:“是!”瞥了他一眼。

    来人:“嘿嘿!您好您好!”自己走进办公室坐下,拿出支烟递给朝旭,朝旭没接,他放到办公桌上,笑嘻嘻回到座位自己抽着。

    朝旭边操作电脑边问:“您有事吗?”

    来人:“我是东河建筑工程……。”

    朝旭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还没到时间,到楼下看看公告,噢!”

    来人:“您听我……。”

    朝旭起身对门外:“老丁――!”

    丁克:“哎!”应声而来“朝总!有事?”看了眼在坐的人。

    朝旭先对来人:“你快去看看公告,别耽误你的时间噢!”对丁克:“你看看这几家的水泥标号,怎么标号高,价格反而还低呢?”

    丁克凑到朝旭桌前,看着电脑。

    来人见他俩并不答理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丁克看完:“这是一家新建水泥厂,新技术、产量大,质量很难说,应到质监局看检验档案。”

    朝旭:“嗯!所有建材,质监局都备了案?”

    丁克:“不一定,但大型建筑建材,还是通过质监部门安全。”

    朝旭:“嗯!我懂了。这就是说,建材的招标,不能完全凭报价。”

    丁克:“报价是个参数,主要看质量,真实的质量标准,必须通过省级质量技术监督局,这样才万无一失。”

    朝旭:“好!另外,离招投标时间越来越近了,一定要时刻提醒大家,不要出格。”

    丁克:“好的!”

    307楚云市税务二分局

    代军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抽烟。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心里一惊,紧张地:“谁!”随之将门慢慢打开,见是陈好好“是你唷!”

    陈好好:“你昨夜到哪去啦?手机也不开。”

    代军:“喝酒!”随手把门关了。

    陈好好:“就你自己?”

    代军:“嗯!”

    陈好好:“干啥呢?心里不舒服?”

    代军:“他妈的!这楚云市就象一座监狱,我、我好象每天都杠着沉重的枷锁,比蹲监狱还难熬。”

    陈好好吃惊地:“你、你咋会有这种感觉啊!”

    代军斜了好好一眼,换了种语气:“嗯!都他妈快三十岁的人了,啥也不是,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窝囊!”

    陈好好:“这不挺好的吗!”说着,慢慢地坐在他身边:“我能帮你做啥?还是想作生意?”

    代军:“姓刘的跟台商走了,我想了很多,集中在一点上,这就是:这个世界除了钱,没别的。”

    陈好好:“你不是已经着手在广州发展吗?”

    代军:“是的!广州已有两个项目在运作。弄好了,可要赚他一笔,只是目前资金周转有些困难。”

    陈好好:“那咋办?”

    代军:“我还想动一次基建款。”

    陈好好:“那就动呗!上次动了,没两个月就回到账上了。你干吗不多周转一段时间,着急打回来干啥?”

    代军看了好好一眼:“这样的钱,放在外面久了,我怕出事。”

    陈好好:“嗨―!这怕啥!只要可靠,用他个一年半载,谁知道哇!”

    代军看着她:“是吗!”

    陈好好:“嗯!能回来,我看没事。”

    代军:“我再想想!先把那边整好了,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说着,亲密地拉着她的手。

    陈好好:“嗯好!我听你的。”低着头,依在代军怀中。

    代军笑望着天花板,手轻轻地在好好身上拍着。

    陈好好:“哥―!你在广州赚了钱,可别忘了我啊!”孩子似地抬头看着代军。

    代军:“傻瓜!怎么会呢!咱俩是创业夫妻呀!我还担心你象姓刘的一样,到时,又把我给踹了呢!”

    陈好好用小拳头轻轻打代军:“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摸着他的脸,撒娇“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呵呵!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要我去死,我就去死,呵呵!”

    代军心里一紧,立马含笑括着她的鼻子:“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咱俩要好好地活着,活出个人样来,噢!”

    308玉盘街39号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

    朝旭、丁克二人在办公室。

    朝旭:“文璐这人到底怎么样?”

    丁克想了想:“要说技术―还行!公司有几个大的项目,完成得还不错,实践经验丰富。文化低点,说是有个大专文凭,其实初中都没有毕业。”

    朝旭:“嗯!”抽了口烟“以后就让他到现场去好了!”

    丁克没吱声。

    朝旭:“在茶馆,有些事没扯完,关于工程招标,你!以指挥部名义,写个报告给市政府,我看看后,拿到离这里远一点的打字社去打印;再者,我准备给程总汇报一下,招标工作可否到深圳进行?我还想把工程总承包,变为分段切块招标。第三、我也是征求你的意见,最好另选一名预决算工程师,取代文璐,你看?”

    丁克:“最后一点,让我再考虑一下吧!请您把前面报告内容,再详细说遍好吗?”

    朝旭:“报告主要说清这样几个问题,招标工作:一要从重要性上给领导提个醒;二是依法办事;三是建委、纪检、监察部门要介入,加强监督机制。建议:工程切段招标。主体工程大公司承建,附属工程分片分段招标。我考虑,是在保证工程质量的前提下,二级以下公司也有口饭吃,华宇的建筑公司也是二级嘛!”

    丁克:“您想得太周到了。”

    朝旭:“按《合同》约定,华宇有40%建筑权。据我所知,一级公司承揽业务多,吃不下,分包或转包的不少,从中收取管理费,保证不了质量。何必走这过场,倒不如把附属工程拿出来,限定二级以下公司投标,一级以上公司不参加,他们一来,二级以下公司肯定竞争不过。”

    丁克:“不愧在政府工作过,您的心里,时刻有大多数啊!”

    朝旭:“我至少还是个**员嘛!任何业主,都应该走这条路。那些号称几十万职工的大公司,多数是临时招兵买马。二级以下公司是大多数,他们也要吃饭。两岸拆迁、建设,不影响大桥主体的引桥,都可以切块分段招标,照顾小公司。”

    丁克:“这就避免了大公司对小公司的盘剥。据说,有的大公司还将干不完的工程,包给农建队,甚至个体户。”

    朝旭:“豆腐渣‘工程就是这样出现的。另外,就是招投标过程。”

    丁克:“这可是件大事,尤其是大桥主体,谁能中标,谁就如同中了状元。”

    朝旭:“必须严格程序,严守纪律,堵塞任何漏洞。‘标的’掌握范围越小越好。主体工程评标必须到深圳。至于代宇庭这里吗――?”他想了想“这样吧,你还是给他打个招呼,他可以推荐队伍,考察条件合格,会照顾,不符合条件,只能请他原谅。”

    丁克:“您这是以德报怨啦!”

    朝旭:“准确地说,以直报怨!为了大局,我不想开罪他。但是,不符合要求,皇亲国戚,也不能拿原则作交易。”

    丁克:“这是一个完整的方案,可行!”

    朝旭:“这个想法,暂时只限你我知道,不再扩大范围。”

    丁克:“行!我先把报告写出来给您审定。”

    朝旭:“好吧!至少得半年辛苦,没事吧?”

    丁克:“辛苦没啥,和你共事痛快。”

    朝旭:“呵呵!拍我的马屁咯!先忙,晚上咱俩喝一杯。我现在给程总打电话。”

    丁克笑笑走了。

    309深圳市华宇公司总栽办

    程佳运手握电话:“好!相信你的驾驭能力。至于三个月时间的问题,从实际出发,我巴不得你就回来呀!哦!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好!这样代宇庭应该没意见。企业家的胸怀呀!对!不能有一个干部栽倒在楚江大桥。你要注意身体,常回家看看。代我向丁克他们问好,向您母亲、夫人和孩子问好!”

    310玉盘街39号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

    朝旭又给凤玲打了个电话。

    朝旭:“喂!亲爱的!我今晚回来洗个澡。”

    凤玲:“呵呵!你还记得回来呀!身上不发臭,你是不会回来的是吗?回来吃晚饭吧!正好妈也过来了,我们等你!”

    朝旭放下电话,走到丁克办公室门口:“今晚我回家吃饭,明早过来。”

    丁克:“好好!您早就该回家了,这儿有我呢!走吧走吧!”

    311楚云市政府机关宿舍朝旭家

    朝旭一家四口,围着一张四方桌子吃晚饭。

    朝旭给母亲夹了一著菜:“妈!程总向您问好呢!”

    朝母笑道:“呵呵!他是个大忙人,大老远的还惦记我这老太婆,难得哟!”

    凤玲:“比你们政府机关好!”

    朝旭:“哦!对啦!程总也向你问好呢!”

    朝斌:“问我吗?”

    朝旭笑道:“不记得了,可能―可能你还不够资格吧!”

    朝斌:“嗯――!我得马上提高档次,尽快取得资格证。”

    朝旭对凤玲:“程总记得你唷!”

    凤玲笑笑:“因为,我是你的夫人啦!下次来楚云,把他请到家来吃顿饭,也让你夫人露一手,嘿嘿!”

    朝旭:“好哇!”

    朝母:“可别!这样高层次的人,咋请到家里吃饭,还是到大宾馆请,客―气!”

    朝旭:“妈!程总可随和啦!有时和他在外散着步,闻到卖烧烤的,他说,‘嗯!好香!我都要流口水啦!’买几串烧烤,蹬在路边就啃起来。香着哩!”

    凤玲:“不能比啊!同样是领导,我们单位那头儿就不一样。人家说他,酒席不在宾馆他不参加,非洋酒、茅台、五粮液不喝,非中华牌烟不抽,桑塔纳不坐。”

    朝斌:“这叫品牌、时尚,我长大了,也享受享受。”

    朝母不高兴地:“你说啥呢!太讲究了,要变坏的!”

    凤玲:“一次,司机把车开到他家门口,他下楼一看,是台桑塔纳,当场大发脾气,吼道,‘我是坐这种车的吗?’扭头就上楼了。没法,办公室只好另外给他派一台别克,才算消了他的气。”

    朝旭:“这,还是微不足道的,上?不正下?歪的事,多着哩!他不记得牛车都没坐的时候,哼!”

    朝母:“好啦!不要说那些叫人不高兴的事啦!还是咱程总好。”

    朝斌:“奶奶吃菜!”

    朝旭:“说到程总,有件事是党政机关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朝母饶有兴趣地:“说说,说说!”

    朝旭:“公司一个保管员监守自盗被抓,个别人主张揍他一顿赶走。程总知道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审问时,他说他老婆得了重病,瘫痪在家无钱医治。程总说,如果是真的,就不要再追究了,叫财务部把工资如数发给他,另外再给他一千元钱做路费,打发他回家算了。处理这事的人说‘如果不是真的呢?’程总说,‘扣发工资、走人,但任何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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