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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戴-第1部分(1/2)

作者:xuanxiaofei

    《顶戴》

    第一章 重回1984

    更新时间:2012-05-31

    沐风坐在自己的陋室之中,这间二十多平米的房子是他现在的栖身之所,这还是自己刚参加工作不久因为表现不错单位老领导分给他的老式筒子楼,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现在这单位的老筒子楼就只有他一个本单位的人还在住着,其他的房间都被一些北漂一族占据。

    每天没日没夜的吉他声,唱歌声,呻吟声搅得他根本无法好好休息,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就得拆迁了,沐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过这一切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以他的工资,想在这北京城买上一套房子,不要说五环以外,就是跑到通州买房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工作二十多年沦落到这个下场,沐风只有深深的叹息和无尽的自责。

    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客厅摆上一个长条沙发就占了一半,里面靠窗子的地方放着一张老式办公桌,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和差不多占了半张桌子的书籍,桌子下面同样塞满了书籍,只是留下两个可以放腿的位置,整个房间除了书桌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十分凌乱,一看就是没有女主人的样子。

    沐风在好多年前曾经有过一位女友,两人在一起六七年了,可是有一天这位女友却突然将东西全部搬走,临走的时候哭着对沐风说她不小了,想要一个安定的家。

    沐风并没有挽留,也没有说话,他知道以他的情况这个条件是很难完成的,女朋友的脚步声在筒子楼的楼道中响起,渐渐走远,沐风起身来到窗前,却看见楼下停着一张蓝鸟轿车,一位身穿夹克的男子站在车前,将女朋友的东西放到车后,沐风知道,那人是女朋友单位一位处长家的儿子,开着一家不小的公司。

    沐风当时流泪了,在女朋友转身上车的时候,他缩回了身子,躲在帘子后面,透过那薄纱制成的帘子,他看到了女朋友上车前看向沐风站立的窗子,眼中流露出不舍,最后在那男人催促下才上车,当车子冒着白烟绝尘而去,消失在小院的一角时,沐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那一夜从不喝酒的沐风喝了个伶仃大醉,听邻居说,沐风骂了一晚上的人,可是嘴里重复着只骂一句脏话“王八蛋”。

    从那以后沐风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也没有在喝过一次酒,一直到现在快临近五十岁,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每个月的工资一发就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寄回远在边远农村体弱多病的老母亲,自己的父亲就是为供养自己上大学而积劳成疾,舍不得吃,有病也舍不得看,到自己参加工作两年后就去世了,沐风的心中一辈子都在记恨自己,记恨着这件事情,当初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手上也没有什么钱,这一点家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写信回去询问要不要汇钱的时候,父母的回信总是说不用,家里有钱,自己也没有在意,直到天人永别。

    沐风二十二岁从国家地质大学毕业就留在燕京,分配到国家矿产资源勘探所,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副工程师,可是老领导一退休,沐风的职务再也没有动过直到现在,这都没有什么,可是今天他却发现,这一年多来深入大西北罗布泊勘察,好不容易发现一处稀土矿脉,回到京城交上报告不久后,却被罗布泊当地的一位朋友打电话来告知,沐风交代他留意的地方却被当地政府卖给了日本人,还说是从事资源开发。

    听到这个消息,沐风去找领导理论,这稀土矿可是国家命脉,并且矿脉所在地极为偏僻,日本人怎么会知道那里,而且是自己交上报告没多久日本人就去开发,过程当然是不欢而散,沐风当时说了句要向上反映的气话,可是前不久,沐风却被停职接受调查,理由是在外勘察时虚报住宿费骗取国家经费。

    对于这个理由,沐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去的都是荒山野岭,大多都是在外野营,什么时候虚报过住宿费,沐风也不争辩,他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就在昨天单位开了欢送前任领导退休的欢送会以后,新领导一上台,沐风的停职就变成开除,沐风根本不敢相信,上门理论,结果连单位大门都进不去就被赶出来了。

    有一位平时处的不错的同事悄悄的告诉沐风,这新任领导是前任领导退休前力荐的,前任领导欢送会一开完就坐上去加拿大的末班飞机移民加拿大了,他老婆孩子早就过去了,听说在那边还买了个北京城大小的庄园,沐风听到这个消息,默不作声的回到住所,在路边买了三瓶半公斤装的高度牛栏山二锅头。

    这满屋子之中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小客厅中间的老式茶几上,三瓶五十八度的二锅头空了两瓶,空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茶几上,沐风红着眼,手中拿着最后的一瓶酒,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十分诡异,透过酒瓶的反光,他看到自己满脸的皱纹和两鬓花白的头发,五十岁不到的人就老成这样,到现在一无所有,脸色一变,嘴里冒出一句:

    “王八蛋”抬起手中的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这最后一瓶酒一口喝干。

    地上出现一声清脆的酒瓶碎裂声,再一看,沐风已经倒在老式的沙发上,嘴里还嘟喃着什么。

    “风子风子”一声呼唤声传入沐风的耳朵,沐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理会,可是不久后,呼唤声又变成剧烈的摇晃,沐风不得已,只有睁开眼睛,可能是天亮了又可能是酒醉了,睁眼的一刹那有些不适应,眼中一片花白,过了一会,总算适应,入眼的是一张依稀有些熟悉,可是又一时想不起的胖脸,沐风的头好痛,不想去想只是随口说道: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他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窝着,那人一听沐风的回话,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小子真是醉了一夜了,到现在还没醒啊,昨天晚上叫你少喝点,你再不起来,可赶不上填分配表了啊”那人说完又继续摇起了沐风。

    沐风有些发怒了,转过头大声说道:

    “你谁啊,这里是我家,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啊”。

    那人被沐风的大喊声吓了一跳退回几步,沐风这时坐了起来,正要赶这个不知道怎么进自己家的人出去,可是嘴巴却一下子张的很大,他看清楚了,自己置身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这个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一共支着四张高低床,中间还放着几张拼凑在一起的书桌,自己正睡在临窗的一张高低床的下床,“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沐风在酒醉也还分辨的得出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酒醉以后,跑到其他人的家里睡觉了”想到这,沐风一下子跳了起来“膨”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上床的床板上,虽然很痛,可是也让沐风清醒了一些。

    那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一见沐风撞到头,赶忙走过来,沐风正要开口道歉,那人却先说到:

    “昨天叫你少喝一点你不听,说什么以后想喝都怕没机会了,你从不喝酒的,昨晚可是喝疯了,不过也把张前进给喝的现场梭桌子,哈哈”说到这里扶起沐风看了看沐风的头,看到这个画面,沐风还以为遇到疯子了,不敢回话,可是却仔细看起了这人。

    只见这人二十多岁,脸胖胖的长满青春痘,理着个平头,上身穿着一件长袖蓝白相间的海军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回力鞋,这种装扮就像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服饰,沐风心中暗想,这人真是很土,可是样貌却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一个熟悉的姓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在看了眼前这个人,渐渐的和自己的脑子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嘴中情不自禁的说出:

    “张浩”。

    那人听见沐风说出这个名字也不在意“叫我做什么,你可别叫我帮你打洗脸水啊,要洗脸自己去打去”看到沐风没什么事情,说完这句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沐风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惊呆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过了一会,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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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疼痛感传遍全身“很疼,不是做梦”,沐风连忙仔细的打量起这间房子,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熟悉“这不是自己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吗,一切都和自己的记忆一样”。

    沐风呆住了“自己不是心情不好买了三瓶高度二锅头,喝完以后就醉倒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填毕业分配志愿,自己记得毕业填分配志愿前和一个宿舍的同学一起大醉了一场,差点没赶上时间”,虽然过了几十年,可是这是沐风为数十分稀少的几次酒醉,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想到这里沐风打了个冷战,小心的回过头看着站在宿舍中间的桌子边,正拿着面镜子龇牙咧嘴挤青春痘的男子,嘴里试着说道:

    “张浩?”。

    “我说过了,叫我帮你打洗脸水免谈”那叫张浩的小伙子头都不回的说道。

    “张浩,今天是哪年?是几月几号?”。

    那叫张浩的小伙子,转过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你真的是喝醉了,大哥,今天是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四号,这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请你记得,今天是填写毕业分配志愿的日子”哎~~。

    听到这话,沐风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有了这个时间,在联想起现在所在的地方“酒醉以后穿越回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想到这,沐风头一阵晃神。

    那叫张浩的小伙子,挤完青春痘,放好镜子,回过神,看到沐风还傻愣愣的坐在床上,满脸的不高兴。

    “我说风子,你可得快点了,不要磨蹭了”。

    “哦,谢谢”沐风下意识的回答到。

    那叫张浩的瘪瘪嘴,转身到自己的床边,从床下拿起个搪瓷脸盆,脸盆里还有个白色的搪瓷口缸,又到宿舍门后拿了块白色毛巾,哼着邓丽君的歌打开门走了出去。

    沐风也清醒过来,起身坐到床边,自己身上穿着衣服,连袜子都没脱,估计是昨晚大家都有些醉意,没帮自己脱衣服,只是把自己放到床上就各自睡了,一阵口渴,看了看整个宿舍,看见门边放着个热水瓶,穿上鞋子,几步走到门边,拿起热水瓶晃了晃,瓶子里有水。

    拎着瓶子走到自己的床边,从床下拿出个绿色的搪瓷口缸,可能是用的时间有些长了,口缸里面的白色瓷面都有些发黄,外面的绿色瓷面上上还用红油漆写着下乡光荣几个字。

    沐风记得,这是80年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村子里最后一位知青送给自己的,至于名字,沐风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后来听说自己走了没多久,这位知青也回城了,这个口缸沐风记得自己一直用到20世纪后期,在一次野外作业的时候才不慎遗失,看到这个熟悉的口缸,沐风知道,自己确实回到了80年代,回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

    “难道自己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重生了”。

    “既然老天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一定要好好的活出个样子,让家人,加自己喜爱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想到这,沐风将热水瓶中的水倒在口缸里,这水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已经不烫了,沐风也不管这些,抬起口缸,一口气干了,随着温水划过肠道,沐风整个人也振作起来。

    “永别了过去!,你好将来!”。

    第二章 朋友一生一起走

    更新时间:2012-06-01

    六月的燕京十分燥热,就只有早上这么一会还有些凉意,沐风熟门熟路的找到楼道口的一排水龙头,开着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脸,又把身上的白色衬衫脱下,穿着里面的白色汗衫擦了一把身子,将满身的酒气洗掉,沐风又漱了漱口,端起脸盆回到宿舍,还没到门口,里面的嬉闹声就传到沐风耳朵里,想起大学期间的点点滴滴,沐风心中一阵温暖,定了定神,推开了这道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瘦瘦高高,上身穿一条的确良花格子衬衫,理着个三七开的发式,戴着一副蛤蟆镜,下身穿着一条拖地的喇叭裤的小伙子在和一位身材有点胖,身高一米六多点,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上身穿着一身白衬衫,下身穿一条藏青色军裤的小伙子闹做一团,两人一见沐风进来,停止了打闹。

    “风子,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昨天晚上可把我给灌个够呛,不行,今天晚上我可得好好在和你拼杀一番”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说道“冲杀一番”还带上了京戏的唱腔。

    说这话的正是一身潮服戴着蛤蟆镜的张前进,他是燕京人,他爸是燕京外贸总公司的一位处级干部,在w革期间打死都不说一位被整老领导的坏话,结果在五七干校挑了六年的大粪,s人帮倒台后,他爸坚决拥护的那位老领导在他上大学那年平反了,并且恢复了工作,他爸自然也立马被放了出来,占时在外贸总公司工作,估计还能更进一步,这小子是家里的独苗,加上也争气,手头上是一个宿舍里最宽裕的,沐风家庭困难,没少接受他的救济,这家伙在前生的时候20世纪后期就移民美国了,所以沐风在前生毕业以后也没和他多联系。

    这会儿在看到这个家伙,沐风一阵感动,还没等他说话,和他打闹的那个眼镜男抢先说道:

    “风子,这家伙刚才还说是故意让着你的,现在却改口了,今晚在狠狠的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g军的火力,顺带着也带上哥几个打打牙祭”他话一说完,满屋子的起哄声。

    接口的这位沐风记得叫做刘洋,家里是三川省人,父母都是教师,家境一般,别看一副老实样子,可是却是这个宿舍里第一个谈恋爱的,第一个和女孩子亲嘴的也是他,为了这事,没少被一个宿舍怀有酸葡萄心里的哥们报复,这家伙后世进了铁路局,因为同在燕京,或多或少的还保持着一点联系,听说还参加了东藏铁路的建设和高铁的设计,不过在沐风前生的后面几年,却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被关了起来,那次铁道部可是一口气下马了不少人,基本上算是一锅端,沐风也去拘留所看他,可是他却不见沐风,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沐风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风子,快点过来,今天张大官人带了加了三个鸡蛋的煎饼果子还有豆汁,再不来吃可就没了啊”张浩在宿舍里面大声的叫着。

    张浩,沐风在大学最好的朋友,老家是河套省的,家里有三位哥哥一位姐姐,都是农民,可是因为人口多一些,在农村就意味着壮劳力较多,家境比上沐风家又要好上一些,这个好的概念就是沐风只能喝汤,他却只能喝稀的,半斤对八两,在沐风记忆里,这家伙后来回老家在一家国营煤矿上当上了技术员,可是九十年代末期,国营煤矿改制以后他就下岗了,就再也没有和沐风联系过。

    沐风恍惚间,一个身材高大,理着个板寸,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衬衫,衬衫有些包不住里面的肌肉,把衣服撑的鼓鼓囊囊,下身穿着一条军裤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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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听刘教授说你要留京了,拿着,一会去刮刮胡子,呆会精神一些”说完将手中的刮胡刀片盒子交到沐风手中。

    这人叫李建华,东北白龙江省人,也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对沐风也颇为照顾,打得一手好篮球,毕业后回到老家,分配到一家钢铁公司当技术员,可是到了90年代单位倒闭下岗了,不过听说后来在边境和老毛子做起了外贸生意,还娶了个大洋马做老婆,因为距离远的缘故,毕业后就断了联系。

    沐风接过刮胡刀片盒子,最里边坐在张浩旁边的吃着东西的三个人一起大叫起来,其中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左边嘴边长着一颗硕大黑痣的小平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李建华,你这个马屁精,一听见风子要留在京城你就上杆子的拍马匹,刚才我们和你借了试试你还说没刀片了,害的哥几个用铅笔刀刮胡子,你看看,都刮出血了”。旁边坐着的两人趁他说话的时候把他的豆汁全都喝了,等他反应过来,口缸都空了。

    这说话的黑痣男就是苏斌,老家是地津人,离燕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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