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全文阅读

大明1937第7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好的,我知道。”

    “如果……我爸爸一时不同意的话……你就留给一个叫‘蜗牛’的人。德胜对我很好的……”

    “嗯。”

    秋湫飞快地在眼睛上抹了一下,轻轻抽了一下鼻子,然后戴上自己的宽边女帽,仿佛是戴上军帽一样。她抬起头,对两个宪兵道:

    “走吧。”

    “……”

    向小强抬起一只手,欲言又止。

    他听出秋湫已经是带着鼻塞音了。

    向小强目送着三人的背影走下楼梯。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扑到窗边。

    几秒钟后,秋湫和宪兵出现在楼下,上了一辆小轿车。车慢慢开了,过一会儿,消失在车水马龙里。

    “呼”

    向小强长出一口气,怅然若失地坐回桌边,只觉得心中很是憋得慌,仿佛有块东西堵着。

    不可饶恕的是,鼻子……鼻子居然也酸了起来。

    向小强勉强又吃了几口。刚才还鲜美如珍忏地几样食物,现在吃在嘴里却完全没有味道。他心中骂了一句,叹口气,扔下筷子。

    经过刚才一幕,周围不时有目光向他刺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小强扫视一圈,冷哼一声,唤过伙计,结帐走人。

    “粘杆处”真的很强悍,反击如此之快,刚刚一天功夫,就把他辛辛苦苦救出的女孩子绑架回去大半。不用说,是那个阴险女人的杰作。

    很奇怪,按理说,此刻搞坏小强心情的,本忧这件事。但不知为何,随着秋湫的突然归队,这件事反而显得没什么分量了。

    “蚱蜢号”的十二名女孩中,向小强比较喜欢的就是秋湫和秀秀。秀秀肋骨骨折,住在海军医院里;秋湫又刚被宪兵护送回去了。两人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既然我的大小老婆都没事,”向小强边走边长吁短叹,“事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就都是明朝当局的事了。偶来明朝是娶老婆过安生日子的,又不是当英雄的。那个‘十四格格’,***,这辈子也不想和她沾上关系了。”

    户部街的旅馆果真是“又多又好”。不,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又多又贵”。早就该想到的,以小妮子的那个消费观,推荐的东西,啧啧……

    不过便宜的旅馆又没有电话◎小强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民用电话普及如此之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电话,价格还不算太离谱的旅馆兹逍∷低。

    本来秋湫借给向小强的一百块钱在商店里一通花,还剩一半。这家价格不算离谱的旅馆,住一天就要三块半,向小强折算了一下,发现差不多是后世四星级的标准了。就兜里这点钱,不吃不喝也住不了几天。生存问题要抓紧想办法了。

    向小强叹道,这真是“一分钱憋死英雄汉”,老子来到明朝出生入死,能把十二个女孩子从虎穴救出来,却解决不了自己的食宿。还要厚着脸皮让老婆养着。

    “这是人家喜欢我,愿意当我老婆,人家要是压根对我没意思怎么办?难道老子救完你们的人,自己还要上街要饭不成?日,这个明朝当局,真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安顿好住处,还不到下午两点,时间还早,向小强准备趁下午的时间去医院看看秀秀。吃饭的时候秋湫和他说起过,秀秀住在金陵海军医院里。要没这档子事,他们准备吃完饭就去看她呢。

    问了问人,金陵海军医院就在常府街,跟户部街连着的,几乎是抬脚就到。常府街,据说是开国名将出春的府邸就在这里。

    大概是为了和周围的古建筑区协调,金陵海军医院也是相当古色古香,和向小强尤逍∷低中的军医院形象大相径庭。不过好在和小强料想的一样,这所海军医院和后世的一样,也是对平民开放的。这样也节约资源。要不然没有秋湫领着,还真不好进。犯不着为了看个人再偷偷混进去。

    明朝真好,大概是由于男性资源严重紧张,很多岗位都是能用女性就不用男性。这里不但护士是女的,就连医生也大多是女的。

    ……

    “不行,你连她全名都不知道,我怎么相信你。”

    军医说得斩钉截铁,双手插在大口袋里,大口罩上面,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向小强。

    要说明朝这边,警惕性普遍就是比清朝好。要是清朝那边都像她一样,向小强前天早死一百回了。要是他会说南方话还好些,现在他这一嘴的“清朝口音”,还什么证件都没有,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女人……女人……该死的女人,认真起来比男人还难缠。不过,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不能以理服之,就只能以情动之了。最后一招杀手锏

    “唉,这位姐姐有所不知,我向小强……”

    ……

    我向小强本住在清朝浦口镇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清狗他不留情……可怜老父他魂归天,此恨更难填……从此我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

    “哦……”军医双眼写满同情,叹了口气又问道,“你真的很不幸啊……可这和尚秀又有什么关系呢?”

    哦,尚秀?这就是秀秀的名字了。

    向小强低下头,慢慢地靠着墙,蹲坐到地上,默默抽出准备好的红玫瑰,放在鼻子下面,双眼失神,声音哽咽: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月圆之夜……”

    ……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月圆之夜,就在我向小强心向大明、冒着天寒地冻横游过江、就要力竭身亡时,被一条美人鱼,哦不,被一艘潜水艇救下……从此我俩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奈何清虏未灭,何以家为……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月圆之夜,我俩把给对方的信埋在一颗大树下,相约两年后的今天再来相聚,拆信……她要我答应她,到时候要驾着五彩祥云来娶她……今天正是两年后的约定之期,却传来了潜艇失事的噩耗……

    ……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愿意对她说三个字,”向小强嗅着玫瑰花,‘泪眼’朦胧,“我……爱……你……”

    军医怔怔地望着小强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

    “哦……好美丽……”

    “如果非要给爱加上一个期限的话,”向小强缓缓抬头,也凝视着她,轻轻吐道,“我消会是:一……万……年……”

    军医双腿一酥,轻靠在墙壁上,右手轻轻捂着胸口,等待狂跳平息。

    怎么还会有这样痴情的人?在这个摩登的新时代……啊,是了,他是从清朝过来的……我大明男子向来视女子为草芥玩物,已经不会有这样忠贞痴情的奇男子了……

    向小强望着她道:

    “我虽然看不见你的脸,但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你是个充满同情心的人。我也不要求见她了,我只消你能告诉我,她……她还好……”

    军医怅然一叹,不由得很是羡慕那个秀秀:

    “放心吧。她……还好,……你不久就可以见到她了。”

    靠,向小强暗骂,这样了都不行,还要“不久”才能见到她。算了,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今天见不到就见不到吧……

    “那,我唯一的请求请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向小强缓缓递上那支红玫瑰。

    “哦,不不不,”军医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帮不了你了,因为……”

    “因为什么?”

    军医一脸歉然:

    “尚秀已经被转走了。”

    “转走了?!”

    向小强从地上弹起来,拍拍屁股,心想你早说呀,这不是浪费我感情吗!

    “转到哪去了?”

    “具体转到哪我们不知道,因为是‘军情局’来人办的。”

    “军情局”?锦衣卫?

    向小强急问: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刚才讲到你们在大树下埋信的时候,人才刚刚迢去……”军医一双眼睛越发的歉然,“要不你现在去追,车可能还在院子里呢……啊,啊,不行了,开走了,开走了。”

    “我靠!”向小强扒着走廊窗户,望着一辆救护车绝尘而去,转过脸吼道,“我说大姐,你没事吧?噢,我说在大树底下埋信,你就眼瞅着人家迢去,也不叫我一声?你把我埋了算啦!”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军医后退一步,“我不过是想……想听你多讲一些,我……我那时候还不能肯定你和她的关系,所以想听你多讲一些你们的事,好……好证实……”

    “靠,我欠你的呀!”

    向小强一拳砸在旁边一扇病房门上,“咚”!房门大开。

    病床上,秀秀躺在被子里,侧着头,正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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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集 一锅粥(1)

    向小强又惊又喜地望着单人病房里的秀秀,愣了好半天,才转过脸道:

    “你不是说她被转走了么?”

    “谁?军医很是莫名其妙,“你问的不是尚秀吗?尚秀是刚被转走呀。”

    向小强指着秀秀:

    “那她是谁?”

    “她?”军医快步走进房间,看了床头上的卡片,“她叫苗翠花呀。”

    “苗翠花?!”

    向小强差点吐血。

    他快步抢到床边,看了看卡片,果然是“苗翠花”。

    “翠花?”

    向小强一头雾水地望着秀秀,秀秀面颊微露红晕,抿着嘴唇,长长睫毛呼闪着,躲闪着向小强的目光。

    “怎么了秀秀,是我呀。你怎么又叫苗翠花了?”

    “向……向先生……”

    “啊!啊……”向小强突然想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什么,刚才,你……都听见了?”

    “向先生,”秀秀闭着眼睛,弱弱地说,“你看清刚才那辆车的牌号了吗?”

    “干嘛?”

    “快去找电话……那两个人不是军情处的。”

    “啊?”

    “大夫……您有笔吗?”

    “啊,有,有。”军医糊里糊涂地掏出一支眉笔递给她。

    秀秀拽过床头的报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向小强:

    “向先生,麻烦你快去打这个电话,告诉他们……刚刚有两个人想来绑架我,但错把苗翠花当成我了……他们很可能是‘粘杆处’的人……”

    “啊?!”俩人异口同声。

    “请你再跟他们描述一下那辆车……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向小强实在忍无可忍,“你是不是解释一下,这都是怎么回事……”

    “向先生……”

    “嗯?”

    秀秀微闭双眼,柔柔地道:

    “快……去。”

    “是啊,快去啊!”军医也急了,一掌推在向小强肩上,“走,我带你去!”

    ……

    “你好,东厂。”

    “?!”

    “喂?你好,这里是东辑事厂,讲话。”

    “啪”,向小强把电话挂上了,捂着嘭嘭暴跳的心脏,呆望着军医。

    “怎么了?”军医望着他,“怎么挂了?”

    小强指着电话机:

    “东……东厂。”

    “哦,”军医只是有点意外,“这号码是东厂的啊,嗯,对,这种事正应该归他们管。咦,那女孩怎么会有他们的号?”

    军医的语气,好像对方只是街道办一样。小强受不了她的一脸漠然,很夸张地渲染道:

    “喂,那是东厂啊,东厂!东辑事厂!你不害怕吗?”

    军医居然兴:

    “怎么了,只是个情治单位而已。呵呵,这里是大明,又不是苏联,也不是你们清朝。要不然,我来跟他们说?”

    “不不,”向小强咽了口干涩的唾沫,这个明朝已经没什么事能让他惊奇了,“那还是我来吧。”

    ……

    浦口,粘杆处办公室。

    “叭”!

    尼玛善挂上电话,狠狠地叩翻最后一张麻将牌,至此,桌上的十二张麻将牌已全部被放倒。老头亦惧亦喜地转过头,紧张地望向十四格格。

    “啪啪啪啪”

    十四格格赞许地望着尼玛善,笑吟吟地带头缓缓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屋里大小军官纷纷跟着鼓起掌,随即,屋内掌声响成一片。

    尼玛善满面红光,三步并两步跑到十四格格跟前,一个千扎下去,大声道:

    “奴才恭喜格格,贺喜格格!”

    顿时,屋里“恭喜格格,贺喜格格”的叫喊震破屋顶。

    吵闹中,十四格格笑吟吟地叫起尼玛善,附耳吩咐道:

    “你……去安排火车,亲自办……”

    “格格,不用飞机了么?”

    十四格格笑道:

    “飞机能装下一千人么?”

    “格格!”尼玛善惊道,“一千人?”

    “不错,因为除了十二名囚犯,还能装下一千名卫兵的交通工具嘛,就只有火车了!”

    “一千名卫兵?”

    “对,差不多就是两个营吧。这次我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十四格格收掉了笑容,眼中闪出一丝寒光,“如果明朝想营救的话,那就打错算盘了。从这到北京有一千公里,我们就算每公里用掉一个人……”

    “用……用掉?”

    “命令大概明天就会从北京过来。驻军司令官那边你盯着点,让他们抓紧准备,尽量命令一到,就能开车。”

    “!”

    ……

    “说说吧,”向小强回到秀秀病房,开始逼问,“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

    “没事?”向小强差点七窍生烟,“你是不是拿我当白痴?”

    “没拿。”

    “没拿?没拿你就告诉我,那东厂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到底叫什么?说,你倒是说啊!”

    “喂喂,向先生,”军医赶忙上前,“你先别这样,有些事情是不该我们知道的。你看是不是先让病人休息……”

    向小强一屁股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忍着火气,抱胸瞅着秀秀。小妮子干脆闭上眼睛,下巴缩在被子里,双唇轻轻抿成一条线,脸上就像一潭静水,掀不起一丝涟漪。

    向小强这个气啊,要是秋湫,趴在耳边灌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什么都说出来了。偏偏这个秀秀,整个一软硬不吃。

    军医也在旁边劝他:

    “你看,你未婚妻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军队就是这样的,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能知道……有时候,就算是对自己的家人,也要保密……不要说你只是她的未婚夫,就是已婚夫……”

    她一口一个“未婚妻、已婚夫”,每说一句,秀秀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就红一分◎小强听得也特别扭,那感觉就像把自己说成一个思想落后、拖部队后腿的军嫂一样。不,军姐夫一样。

    “还有,秀秀啊,”军医继续唐僧道,“不管你叫秀秀也好翠花也好,我先叫你秀秀了啊,秀秀啊,你也要理解你未婚夫的心情,保密归保密,但也要好好说啊。你看你刚才说的,‘没事’、‘没拿’,像是跟谁怄气一样。你看你看,我刚说,你又把眼睛闭上了。你要理解你未婚夫的心情,他也是关心你嘛……你看,你虽然是在军队里的,但还是个女子不是?我们大明的女子虽然可以出来做事,还能进军队,但毕竟还是女子,三从四德的好传统不能丢,将来嫁过去了,要是公婆这样问你,你还能这样回答啊?……”

    秀秀抿着嘴唇,脸红得像火烧,睁眼愠道:

    “大夫!”

    向小强听的不是滋味,也叹了口气道:

    “大夫,差不多行了。”

    向小强看着秀秀尴尬得恨不得找缝钻进去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他刚才在门外只顾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图嘴上痛快,却没想到那番谎言对秀秀这样的女呵否公平。

    “好好好,我不说了,”军医摇摇头,望着他俩默默相对的样子,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你们说会儿话吧。”

    她起身离开,屋里就黍小强和秀秀两人。秀秀仍然闭着眼,脸上的红晕稍稍退了些◎小强又叹了口气:

    “秀秀,我刚才是实在想进来看你,才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向先生。”

    “嗯?”

    秀秀闭着眼睛,轻声问:

    “电话那边……怎么说的?”

    “噢,”向小强一阵轻松,很高兴她主动把话岔开了,“东厂那边叫我们不要离开,马上来人。”

    正说着,窗外“嘎”地一声刹车声,向小强探头望去,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个高个子,头戴黑礼帽,身穿黑风衣,戴着皮手套,架着墨镜,风衣领子竖着,一副盖世太保的模样。

    “啊,来了。”

    向小强望着外面,喃喃地说着,不由得被隔窗袭来的那股冷峻气势镇住了。

    “来了么?”

    “嗯,来了……这时候的车门为什么是向后开的?”

    “……?!”

    “没什么。”

    那高个子下车后先扫视一周,立刻就有另外一个也穿着一身黑的矮个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来,迎上前去说了什么,抬手向小强这边的窗户指了一下,两人向这边看过来。

    向小强目光和他们一碰,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另一个人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

    高个子摘下手套,信步走进大楼,那个矮个子看来是下属,立刻跟在后面◎小强暗自感叹,到底是东厂,虽然不穿军装,但从气势和那股味道上,就不是锦衣卫能比的。

    向小强脑子一个念头闪现,凝视了秀秀片刻,附身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你也是东厂的吧?”

    秀秀闭着眼睛,嘴角蠕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向小强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在粘杆处骗人的时候,你表现得那么完美,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兵。”

    秀秀依然闭着眼睛,面颊一红。

    “还有,在飞机上的时候,那枚炮弹屁股后面的号码,只有你能一下说出确切含义。”

    “向……先生。”

    秀秀睁开眼睛,嚅嚅地说着。

    “嗯?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你……不要告诉秋湫,她不知道○人也不知道。”

    “嗯,”向小强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

    “……不光她,别人的潜艇上,还有军舰上,也都有。”

    “放心吧,我了解。”

    两人目光相对凝视,忽然,有人敲门。

    东厂的人来了!

    一霎那,不只向小强,连秀秀也紧张起来,那神情就像是最底层的小职员,突然要见到大老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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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集 一锅粥(2)

    在外边敲门的的蜗牛和狗顺也是一样的忐忑不安。

    “狗顺,”高个子黑衣人对矮个子黑衣人小声说,“你小子真看清了么,咱姑爷进来是找别的女孩的?”

    “放心吧老大,”狗顺小声回答,“我狗顺属狗,错不了。咱姑爷拿着花,死皮赖脸地要见一个叫‘秀秀’的,人家不让,他就把和她以前的那一腿都说出来了。”

    “嗯,有一腿。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出去找你了。”

    “嗯,”高个子黑衣人点点头,目露凶光,“如此便好。我蜗牛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决不能让她给别人欺侮了。狗顺你记着,绝不是说泡了咱大小姐就不能泡别的女孩,咱没那么不讲理。但是拿着咱大小姐的钱去泡别的女孩,这就不能容忍了。”

    “老大。”

    “干嘛?”

    “你给咱俩找的这身衣服,帅呆了。”

    “帅吧,”蜗牛得意地摘下墨镜吹吹,又戴上,“听说现在美国的黑社会都这么穿。这也是为了进去和姑爷摊牌,顺便敲打敲打那个臭丫头,穿成这样好显示我们天地会的实力。”

    “放心吧老大,”狗顺开始酝酿着杀气,“准迸得那对狗男女找不着北。”

    “狗顺。”

    “老大?”

    “悠着点,”蜗牛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那毕竟是我们姑爷!……咦,怎么这半天还不开门。”

    狗顺连忙又敲了两下门。

    “请……请进!”

    里面传来向小强紧张地声音。

    ……

    门开了,向小强和秀秀紧张地盯着闪进门的两个“东厂番子”。

    压得低低的黑礼帽,礼帽下面是墨镜,墨镜下面是冷峻肃杀的脸。

    “咳咳,来……来啦,”向小强干笑道,“那啥……随便坐!”

    蜗牛感到一阵意外,他和狗顺对视一下,都相当不解。

    蜗披着未来的姑爷,也很紧张。心里默默念着:不能给瓢把子丢脸,不能给大小姐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散发着“肃杀之气”,然后慢慢抬起手,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指着二人,冷冷地道:

    “这么说,你就是向小强?你就是那个叫秀秀的?”

    向小强和秀秀对视一眼,都干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点点头。

    很好,蜗牛嘭嘭乱跳的心脏平静了一些,看来自己这身衣服和浑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起了很大作用。

    秀秀壮着胆子,轻轻问道:

    “那……你们就是……?”

    “没错,”两人冷峻地点点头,“我们就是。”

    一阵冷场。

    “咳咳,来……来啦,”向小强再次干笑道,“那啥……随便坐!”

    “嗯!”

    蜗牛看着四下空空的白地,暗骂了一句:唯一的凳子叫你坐了,还叫我们坐哪儿呀!

    他哼了一声,摘下帽子,咕噜噜扔到床上,然后隔着墨镜盯着二人,缓缓脱下皮手套,也扔到床上。狗顺立马有学有样。

    “说说吧,”蜗牛指指向小强,又指指秀秀,“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秀迟疑地指着小强:

    “也让他……在这儿听吗?”

    蜗牛微微一怔,然后道:

    “那是自然,向先生不是在整件事里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吗?”

    “那好,”秀秀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那我就从头讲起。”

    “对对,”狗顺兴致勃勃地道,“从最开始讲起,时间、地点、前因、后果,越详细越好○想藏着掖着哦,我可全都知道了。”

    秀秀十分惊讶:

    “你们已经都知道了?”

    “咳咳,”蜗判些紧张地望了望姑爷,指着狗顺道,“这个,他是早就知道了,咳咳,我才是刚知道。”

    不狼东厂◎小强暗自想着。

    于是二人开始从长江遇险讲起。因为秀秀不能多说话,主讲是向小强,只是在小强不知道的地方,秀秀给予补充◎小强还是从飞机上掉到长江里那套说辞,秀秀则从秋湫打算攻击清朝驱逐舰开始讲起。

    听着听着,两人明显感到不对了。很快,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

    ……

    “……然后,那个司令秘书跟灌了一斤酒一样,从办公室里一出来,就大呼小叫,让宪兵把那些粘杆处的都关起来了,还把电话线给拔了,亲自安排我们汽车,送我们去机场……”

    向小强兴致勃勃,讲的口沫横飞,蜗牛和狗顺的两张脸却慢慢变得死白死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滚下来≈在就连狗顺也明白,自己绝对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了。

    向小强指着秀秀,赞道:

    “二位兄弟,我不是说想她的好话啊,实在她在清朝那边的表现太棒了,装十四格格装得完美无缺,把一大堆宪兵和粘杆处特务全都唬住了!你们想想,那些都是什么人啊,粘杆处啊!是吃素的吗?啧啧!还不说秀秀还带着重伤!嗨,怎么说呢?这次虎口脱险的最大功臣,除了我,恐怕就是她了!”

    秀秀面露红晕,很高兴向小强这样卖力地在上司面前夸自己。她谦逊地把下巴缩在被子里,一双妙目微睁,对向小强送去感激地一瞥,然后又略带紧张地望向蜗牛。

    “哦……哦,”蜗牛喉头滚了滚,偷偷擦着汗,艰难地道,“是……是吗?好,好,辛苦了……”

    “真的,”向小强继续道,“要是我,一定给她发勋章!说真的,你们东厂有这样的人才,沉在最底层太可惜了,应该重用才是……”

    “东……东厂……”

    蜗牛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最后一丝理智支配着他,艰难地向面如土色的狗顺呻吟道:

    “狗顺……哦不,尔……尔豪,你看,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不是还有事吗……让人家休息吧……”

    “咦,怎么,”向小强一怔,“就走吗?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呢!”

    “不不,不听了,还……还有事……”

    秀秀也急了,挣扎着抬起头,忍着痛说:

    “两位长官……你们……你们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吗……我要向你们汇报……粘……粘杆处要绑架我的事……”

    “不不,改天听,改天一定听,”蜗牛快要抓狂了,拉着狗顺不顾一切就要闪人,匆匆回头道,“现在……你要抓紧休息,这是命令……”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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