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在疼痛中失眠。
从残垣透过几缕月光,隐约能看到落寞的灰,绕着光,飘得很缓慢。
听得乌鸦第四遍叫声,我实在按捺不住,有些费力地从床榻上爬起来。
可我没有力气再下床走动了,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向着膝盖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那一道道伤痕,渗着血,狰狞地蔓延在原本光洁的肌肤上,黑夜里显得更触目惊心。
到底过了多久呢?五天?还是十天?我有点恍惚了。
漫漫长夜,度日如年。
我想念在云水村无忧无虑的时光,那里有阿爹阿娘。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断然不会跟着那个将头发梳得服服帖帖,一身得体西装的瘦削管家来到十里洋场。
我记得,他摸着两撇胡子对我恭敬地说着,“xiǎo jiě,您该回家了,大帅和夫人寻找了您整整十四年。”
我是被阿爹阿娘收养的,他们视我如己出,连童养媳都舍不得我当,尽管阿诺很喜欢我,待我很好很好。
云水村的人从未见过qì chē,更何况是黑得发亮的高级qì chē。在灰头土脸的矮房低舍衬托下,显得极为格格不入。我走得那天,村民熙熙攘攘地围在我家门口,阿诺冲了出来将我抱住,我也忍不住大哭起来,“阿诺,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阿爹阿娘,我就去一会会,然后再回来好不好,或者把你们接过去。”管家不动声色地挡开了阿诺的身体,冲我微笑“xiǎo